作茧自缚(59)
男子走后,郑谐向杨蔚琪解释:“他去国外住了好多年,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
“他看起来比你老许多。你们真的同龄?你刚才没介绍他的名字。”
郑谐说了一个名字,杨蔚琪凝神想了想,恍然说:“我听过这名字,就是……多年前那件事的主角?”
“你也知道?原来那件事那么有名,我以为知道的人只是少数,而且大家应该都忘记了。”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当时听大人们讲过。只是我们最近讨论一个案子,我老板拿当年这件事举例,唏嘘了半天,说法律在宽限范围内仍然首先保护权和钱。”
郑谐垂下眼帘,杨蔚琪也不再多问。
回去的路上,杨蔚琪又轻轻感慨了一下:“那人看起来很老实,不像会做出那种事来的人呀。”
“你真八卦。”
杨蔚琪辩解:“我是在探讨人性问题。你想想看,一堆年轻人醉酒吸毒,又乱……乱那个,结果有人做牢了,有人堕落了,有人避世了,有人则可以若无其事地开始新的人生……这社会多不公平啊。”
郑谐有点走神,半天才回魂。他说:“其实那天一开始我也在场,就是个普通聚会而已。他们灌了我许多酒,我喝得难受,就先走了,两天后我就出国了。后来才有人跟我说了这件事,没想到闹得那样大,我有几个朋友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扯进去了。如果那天我没有早走,说不定那案子也算我一份吧。”
杨蔚琪没想到会挖出这种结果。她叹了一声:“你这才是天生的命好,消灾避祸去邪。”
郑谐有几天没跟筱和和联系了。
他想起那天来心里难免有气,担心自己打电话忍不住要教育她,结果两人都尴尬,索性就不打了。而和和估计有些心虚,也不跟他联系。
过了几天,郑谐觉得自己已经心平气和了,决定不与筱和和一般见识,主动地去关心一下她。
而且,他刚从蜜月归来的合作伙伴那边知道,某位岑先生如今已经离开本市了。他一边感觉良好,一边又替和和有点惋惜,认为她此时心情可能不佳。
如果和和真的有心要与那个岑世重修旧好,而岑世如今却又与她相隔了数小时的距离,对她来讲总归不是件很好的事。
于是大人有大量的郑谐,怀着同情以及宽容的心态,在某个晚上给筱和和拨了电话。他希望筱和和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难过。
结果出乎他意料。他拨了三遍电话,前两遍无人接听,后一遍则直接关机了。刚刚消了气的郑谐又被气到不轻。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也没将情绪完全沉淀下来,最后他把电话拨给杨蔚琪。
杨蔚琪的手机也是拨了两遍才接通,那边乱哄哄一片。她竟然在一家夜总会的迪厅里,手机里传出狂躁的音乐。她换了几处地方,用极大的声音讲话,郑谐才能勉强听见。
杨蔚琪说她的当事人极其需要一位在这里工作的证人的证词,所以她设法来说服那个人。
“你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要离开。”
“我去接你。”郑谐坚持。
郑谐在那家迪厅里待了半分钟,出来时还觉得头晕耳鸣。
他去的正好,因为正有一个喝得有点醺然的男子一直在与杨蔚琪搭讪,他替她摆脱掉那人,拉着她的手出来。
他另一只手捂着耳朵以克服耳鸣:“以后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不安全。”
杨蔚琪不以为然:“还好吧,这里秩序还算好。”
“上次去农村差点迷路,再上次被人写恐吓信,这次又来这种地方。你的工作太危险了,这种事不该安排女子来做。你不是最近总说累吗?换一份工作吧。”
“这算什么危险啊,喝水也有可能被呛死的。我又没什么爱好,不做这个都不知还能做什么。”
“那就休息一阵子吧,什么都不用做。”
杨蔚琪莞尔:“干嘛?你真的计划要养我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没有问题。”
“我爱美食,爱珠宝,爱名牌……”
“按你现在这种消费状态,就算再严重一百倍也养得起的。”
杨蔚琪半真半假地笑:“真是诱人的提议,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
他俩的车并没停在一处。杨蔚琪又找不到自己的车,郑谐一边取笑她,一边陪她找。
晚上风有点冷,杨蔚琪穿得少,瑟瑟地抖着,郑谐将她半拥着,她安心地靠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