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忍着烟瘾。不停的翻看手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着急也只能等，快十一点了。银行行长这才出来，霍海赶紧快走几步。

‘行长，您好，我是海纳百川地产公司的经理，我想跟你谈一下贷款的事情。’

行长根本都不站住，手里拿着电话呢，

‘海纳百川？今天似乎没有预约你们公司吧，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我想贷一些款。您看我把资料都准备好了。麻烦您过目一下。’

‘你给我的助理吧，我还有事儿，’

这就往楼下走，霍海绝对不能丢了他，好不容易见到他的面了。大步的跟在他的身后。

‘行长，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晚上我做东，还请行长给我个面子啊，’

行长终于抬眼看看霍海。上下打量他一下。嘴角掀了下‘海纳百川不是江总的公司吗？你让江总赖说这件事吧。贷款项目巨大的话，我要跟公司的法人代表直接谈。’

‘是就是海纳百川的法人，’

行长上下左右的打量着霍海，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快步下楼。

他的笑，绝对不是欣赏，或者是开心，而是一种藐视。

霍海脸上发烧，这个铁板，他踹的自尊都没了。人家那是看不上他，不认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已经在嘲笑了，他不够格来谈这种事情。人家压根就没看的起他。

攥攥拳头。心里这口气。让他堵的难受，他可以耍脾气把资料撕碎了丢到垃圾桶。或者更牛逼一些，老子自己去搞钱，不跟你银行打交道。

但事情就在这摆着，这次生意他就要求银行。他为了江川必须把贷款搞定，羞rǔ也好，嘲笑也好。面子里子自尊都被人藐视也好，他不能受到点点挫折就退缩了。

一直以来，江川用一种无所不能的方式护着他的骄傲，让他的脊梁骨永远的笔管条直的，虽然会吵闹，会跟他撒娇，会装傻卖乖。他对自己的用心。却是最动人的。

你维护者我，同样的，我也会为你付出。

人在这个群体社会，生活在不是真空的环境下，各种委屈羞rǔ都要承受。受老板的气，受老师的气，就连挤公交都能受气，没什么，大老爷们，这点委屈受不了，哪来的那么金贵。

下午你总要回来上班的吧，那我就耐心的等待，这笔贷款，必须拿下。

继续做下等待。这时候都十一点了。

有个银行职员上来送文件，蛮好奇霍海的，看了几眼跑到助理哪里，压低声音闲聊。、‘那是谁啊。一早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都中午了还没走啊。’

‘贷款的，’

‘行长没接待啊，’

助理笑出声，掩住嘴。他以为用很低是声音开口了。

‘行长说，本以为是江家的人来谈贷款，谁知道来个卖猪ròu的，这不是掉价吗？’

霍海攥紧拳头，指甲都能在掌心抠出鲜血，脸上的肌ròu都蹦了起来，都说职业不分贵贱，现在怎么会被人看不起？他没有背景雄厚，不是官二代红二代。家里就是平头老百姓，怎么就不能谈这种事情？看人戴帽子。要不要这么势利？要不要白手起家的人反身成王？

羞rǔ，讽刺，就跟冷箭一样，袭击他的全身。

他那高高的自尊，骄傲，都被折rǔ了。他就是一个小丑，在这里，就是被人耻笑的。

是江川保护的太好。一直没让他接触什么险恶。为难的事情都是江川在办，他的决定不管合理不合理，江川都在尽最大能力帮他搞定，所以让他意气风发以为没什么办不成的事儿。可他离开江川，自己出来办事。就得到这种白眼，真不够资格吗？要我强大到那种地步，才能不受到这种鄙视。

他想摔了东西。回家里去，他都想退给江川，我不管了随便你。

他想江川了，这时候，真的好想他。

‘三宝儿，你在哪呢，中午吃什么呀。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在他愤怒甚至绝望的时候，拼命想念江川的时候，江川的电话打过来，霍海用力喘口气，才压下了心口翻腾的酸楚。

他突然觉得，他不能没有江川，虽然这让他有些太矫情，可在我最想你的时候，你打来电话，这真的让我很感动。

‘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呼吸有些不对劲，海子，你怎么了？’

霍海扶着额头，嘴角一丝笑。多好，我的呼吸不对你都能隔着电话听得出来。

在顶天立地的爷们，遇上了事情，他也想找个人依靠。

‘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我想吃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