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城(66)
仿佛这十天,她的心一直都跟着他,不在原地。
一旁周亚泽眼尖:“嫂子怎么脸红了?”
李诚起身拉着周亚泽,带上Sweet就走,只剩陈北尧和慕善面对面坐着。
慕善一动不动。
陈北尧下机后,跟银行的人吃了饭才回来,喝得微醉,身体略有些燥热。
他看着自己的女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视线里。薄薄的红色像是胭脂从她雪白的双颊泛上来,难以言喻的清慡可爱。
她没有走。
像是察觉到他十天的默默思念,她头一回留在他面前,没走。
抑或是,她也在想念他?
所以此刻,温柔善良的她,才不舍得离开?
他忍不住伸手,微热的指尖触上她柔软的脸颊。她明显一缩。
她垂眸不看他,可那片红像是从他指下更加热烈的蔓延开去。这绮丽的颜色,令他都觉得自己的呼吸紧张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沿着她的脸,慢慢滑动到她的长眉、她的眼睛、她的唇、她修长如玉的脖子……看着她的脸红得想要滴下血来,令他的指尖,都染上火热的温度。
“你摸够了没?”她像是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沉溺,一下子站起来。略微颤抖的低吼,像是吼给她自己听。
他怎么能放过她难得的犹豫情动?长臂一捞,将她扣进怀里,满是酒气的唇舌,沿着手指刚才经过的滚烫诱人的路径,狠狠啃咬起来。
他明白她是个传统的女人。父母的支持,对她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他才力求在她父母面前做得完美。果然,她此刻被他抱着,尽管还有些尴尬僵硬,眼神却明显有些迷蒙和逃避。
他抱着她走到二楼楼梯口时,已经用嘴咬开了胸前全部纽扣,重重吻上柔软雪腻。
她被吻得连声喘气,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他霍然惊觉抬头,唇舌已经被她堵住。她小小的柔软的舌头,仿佛压抑了很久,有些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贪婪缠绕着他的。
他的黑眸有片刻的怔忪。
她察觉到他的迟疑,几乎是立刻就想退出去。他低头更重的吻住她,不让她再逃避。抱着她走到房门口,看也不看一脚踢开,两人倒在c黄上。
洗完澡的时候,她背对着他不说话。他望着她略有些僵硬的背影,明白她心里必定为刚才的情不自禁而窘迫、尴尬。
他心知不可一蹴而就,逼急了只怕她又会退。见过她父母后,她态度的松动已经令他尝到甜头。
来日方长。
他将她的腰一搂,淡道:“什么都别想,睡觉。”
慕善被他洞悉所想,低低“嗯”了一声。在他的臂弯里,身体却很快放松下来,沉沉入睡。
时间过得比慕善想象中快很多,一转眼到了十二月初。
也许是因为陈北尧的关系,她的公司找上门的客户越来越多,她难道能分辨、拒绝?只能尽量做好,以求无愧于心。于是越来越忙。每天八、九点才回家。
陈北尧早定下条件——一旦怀孕,立刻终止工作,回家待产。她也同意。只是陈北尧伤势刚好,医生建议停药半年后再怀孕。慕善觉得陈北尧并不在意这一点,甚至还挺愉悦——天知道他压抑了八年的欲望有多强烈。
可即使是他,也有不能如愿的时候——他太忙了,比慕善还要忙,这方面被迫节制,只有周末才能尽兴。工作日偶尔过头,没忍住第二天起晚了,还被周亚泽嘲笑君王不早朝。
可自从有了上次的主动回应,在c黄上,她再难绷着脸冷漠疏离——其实也许从第一次起,她就没办法违抗自己的心、违抗自己的身体。
陈北尧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变化,没说任何多的话,更没逼她做什么决定。两人在c黄上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他不点破,她也装傻。
只有在极致释放的时候,他们会紧紧的、毫无间隙的相拥着,他偶尔情难自已盯着她道:“我爱你”,而她沉默的咬着他的肩膀胳膊,在心里答,我也是。
这个周末,陈北尧极为郑重的告诉她,明天为南城老大庆祝生日,要带她出席。
南城老大?慕善有些好奇,这城中除了陈北尧丁珩,竟然还有人能称老大?
中午十二点,车停在南城一家酒楼门口。看到酒楼略显简单的装潢和嘈杂的人流,慕善心头微动——以陈北尧的身份,现在很少来这种中档酒楼吃饭。是谁能令他纡尊降贵?
一行人西装革履,沉默穿过人声喧哗的大厅,引来不少人侧目。
因为他们实在格格不入。
酒楼大厅倒宽敞,至少筵开三十桌,满登登都是人。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占了大半,还有七八桌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头发有些已经花白。但不管高矮胖瘦、年老年轻,几乎每一个额头上差不多直接写上两个字:“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