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205)
方琪见状,吐吐舌,悄悄放开苏晨的手,一抬头,却碰上对面的男人微微炙热的目光,心里大乱,转头看向窗外。
“苏,还记得当日在墓地前你伯父和我们说过的话吗?”纪叙梵柔声道。
苏晨闭上眼睛,混乱的思绪慢慢冷静下来。
苏翎的声音像流水一般在脑里慢慢淌过,有些景象在眼前划出,似真似虚,当眼睛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
“当年沉入摘星湖的尸体,不是那个男人的,那具尸首体表被湖石划破,尸体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据也被湖水洗刷干净。他只是假死,在我妈妈嫁给我伯父大约一年后,他和我妈妈见了面,并且”把头埋进纪叙梵怀里,她低低道:“他们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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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她自己说完,也觉得难堪——车子里面很安静。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听着她说。
很快又陷入迷惘脑袋像被什么塞得紧实,再也无法挤出一丝一毫的想法。
那个男人,也许该把他称呼为父亲,他为什么要假死?
贝瑾知道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苏翎?
她还蜷在纪叙梵怀中,耳根一热,想起来,纪叙梵却不让,那环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紧紧扣着她。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虽有几分无奈,但现下不比两人独处,便也由得他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必去看各人的眼色,她怕那里面藏着鄙夷。随即苦笑,真是个冒失的傻瓜,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是这样没错。”
她就在他怀中,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着,低缓的声音陈述出她臆测的事实。
听到答案,她的心还是莫名一窒息。
她想问为什么,却突然生了几分怯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母亲是个复杂的女人,特别在男人的历经上。
琪琪却问了出来,小妮子的语气是飞快急促的,她能听得出琪琪微微喘气的声音。如果旁人也这样的紧张,那她该怎么办?
纪叙梵轻抚着她的肩,似乎有安抚的用意在。
她心里一动,藏在他怀中的手拉了拉他的衬衫。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一种回应,也许仅仅是无意,没有任何表征意义。
“或者我应该从头说起,不至于你们听得糊涂。”
纪叙梵淡淡道:“那天,海冰把占凯催眠以后,我原意只想问他关于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八年前和你相关的记忆删除,现在又因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他却抖出了一个大秘密。东!方小说!网他说,那是因为我老师的缘故。”
“苏晨,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在很多年前就认识,而他们认识的原因是,”他说到这里,缓了缓,似乎沉吟了一下,“他们都为中东一个小国的政府办事。”
方琪似乎低喃了句什么,苏晨听不真切,她只是意识到她好像突然听不懂纪叙梵的话。
“你说什么?”不由自主吐出这句话,她抬头瞪着他。
纪叙梵眉心微拧,“确切来说,那是个临时政府——二十多年前,那个国家便由军事独裁者统治着,那里的人对这种白色恐慌恐惧厌恶之极,后来终于成立了临时政府,要闹独立。”
“那关他什么事?他跑去那里干什么?他不是在中国吗?”苏晨喃喃道:“我不明白,我听不懂。”
“我也不明白。”方琪老实道,一张小脸净是迷惘和不解。
“你父亲家里是琼川的大户,家境殷实,他顺理成章做了留洋学生,毕业以后他在多个国家辗转,本意是游历,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加入了那个临时政府,成为他们的一员。”
“苏小姐,你父亲是个好人,也是个有魄力的男人。”庄霈杨突然出声,语气有几分惋惜,“他也许是想帮那些长期受压迫的人做些事。可惜,这代价却也大了。”
“代价?”苏晨闭了闭眼睛,苦笑,到现在,她还觉得这是一个其他人的故事,那个人其实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听起来,那么的荒唐,那么的不真实。
“抛妻弃女的代价?他为什么要假死?”她低低道,语气里却有丝压抑的歇斯底理。
纪叙梵微叹,又轻声道:“苏晨,你父亲为临时政府办事,你知道他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
车子突然变得寂静。
“间谍。”
终于,庄海冰微微皱眉,打破了这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