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17)

作者:墨舞碧歌/毕歌

夏静宁静静看了她一会,却没再说什么。

约莫是礼物贵重到连我这个不待见的人也可被忽略不计,夏静萤只是与她姐姐对视一眼,微微笑了,没再反对。只是,那笑,有点意味深长。

座位的座次相当奇怪,似乎也有趣得紧。

我左手是纪叙梵,而纪叙梵的另一边是夏静宁,虽说这两人似有嫌隙,但他们坐一起也并无什么大不妥,最诡异的却是夏二小姐竟然主动要求坐到我的另一侧。

头盘是几个小小的开胃菜。

饭桌上,除了偶尔必要的交谈,系出名门良好的餐桌教养使得在座众人并不多话,举止皆优雅得无懈可击。

风过,衬着窗外深渺苍茫的海,犹如在油画上走出来的俊美男女,一切似乎相当美好。如果下一刻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正文chapter21晚宴(2)-骨牌效应

头盘过后,很快便有侍者端了东西进来

当其中一个侍者向我走近,要待把一道海鲜浓汤放到我面前时,眼角的余光看到夏静萤微翘的嘴角。

下一秒,她脚微微一伸一勾,那侍者淬不及防,立刻便往我身上跌来。

是不是该换点新的招式?冷笑。

由于早便有了防备,我本该可以避开那身的狼狈。

只是,那一瞬间,心思千回百转。坐我旁边的是纪叙梵,我闪开了,那么他——我不愿意他被烫到。

事情,似乎往往出人意表。

电光火石间,我的目光撞上了纪叙梵的。

他眉峰微蹙,原来夏二小姐的小把戏早教这个聪明的男子看穿。他眸光微动,他知我知,我知他知。

该一起避开的,不是吗?只消一步。

可是,他没动。只静静的,目光如许。

于是,我也没有动。

下一刻,噹的一声脆响,盘子滑下,摔碎,伴随着的是,滚烫的汁液倾了我一身。

估算漏了一样东西。

那侍者扑倒的冲力太大,狠狠地向我撞来,我无法稳住身形,略了纪叙梵一眼,苦笑,手往桌子上一撑,细微的,利器入ròu的声音,磁片棱角尖锐的刺破了掌心。

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我轻轻把手收回,不着痕迹。

“苏小姐,还好吧?没被烫到吧?”凌未行走了过来,温润的眉眼透出浅浅的关切。

那侍者却惊呆了,一脸惶恐,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拿了布巾,忙不迭要替我擦,却教一只手挡住了。

夏静宁微微蹙眉,已拿过手帕替我擦拭起来。

轻声向她道谢。

“应该的。”她的声音里似乎带了那么点叹息。

夏静萤冷笑道:“苏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既然看到侍应上菜,是不是该让一让?”

“小萤。”凌未思拉了她一下。

“我有说错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颈子,手臂上裸露的皮肤均教烫伤,红的厉害,辣的痛不断折腾而过。有股冲动想叫这女人也尝尝这滋味,但最终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我的目光,嘴角抿起道笑弧,讥讽极。

没再理会。倒是这裙子,可惜了。

我知道,这裙子纪叙梵在设计的时候,放了心思。

TIAMO,TEamo,Vosamo。

在车上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其实却细看了那些细细绣在流苏里的文字。

针针线线,密密的,用意文和古拉丁文绣了这世上最动人的符号。

这几个字,我总觉得,从来便不应该用声音来表达。而纪叙梵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记录下来。

这条裙子,本来是要给谁的?是哪一位如此的幸运?是眼前这位美丽的二小姐么,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听到了纪叙梵的声音。

“这是谁的部下?”

原来在这仓促间,这房间已多了数人。看服饰神态,该是部长,甚至经理级的人物。

其中,一个着银白色的西装的中年男人趋步上前,对纪叙梵低声道:“纪先生,鄙人是本酒店的西餐部经理,对于这次的疏忽,我真的万分抱歉,这位小姐的烫药费和衣服清洁费均由本酒店负责,而这餐,就权当本酒店请客,请纪先生——”

我暗暗摇头,这话说得毫不漂亮,三句话不离一个钱字,而纪叙梵最不缺的便是这个,这人一下子便犯了他的忌讳,倒是枉对他的职阶了。

纪叙梵甚至没有理他,只是那早吓得趴缩在一旁的侍应轻声道:“你,还有你的直属上司,明天都不用再来上班了。”

顿了顿,墨瞳略过那中年男子,“这事你大约做不了主,我自会跟你们总经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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