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157)
却原来。
寂静弥幽的林子,簌舞的风,揭出那段时间的空白。
凌未思在凌远身上问出我的下落并告知行后,便在行的授意下也来到了这里。只是,当他接到行的电话,进得那屋去的时候,碰上的却是让他震撼之极的情景。
凌心怡,或者该说阿薰,她死了。
发丝覆面,眼犹不闭。
“把她的尸体运走的是我。”凌未思淡漠了声音。
方琪低呼了声,抓紧了我的手臂。
我却缄默了声音。
安放在行的外套里的手颤栗得厉害,谁又知道。
“谁做的?”终究,方琪还是问出这句。
凌未思只回了两句,便不再说话。
他说:“谁知道?”
又冷笑:“谁又都知道。”
欠他的眼泪,终于滑落,落在他的外套。
才分手,那双浅褐的眸又充斥了整个脑袋。
他说过的话,那么淡,又麻麻密密响起。
只是,薰,如果——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行,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那年,她这样害你,你仍不曾下狠手。纪叙梵错了,除你,谁配那二字。
三思而后行,可前嫌不计,可回报不问,可共岁月从容。
这样的一个人。却为一份永远虚无的情,污秽了双手。
方琪怔怔看着我。
心情复杂又松软。为一人的决绝,为一人的无悔。
城市的街道映入眼帘。我闭上眼睛,方琪握住了我的手。
眸光再次凝聚到时候,我报了一个地址给凌未思。
“你受伤了?来这里做什么?”当车子停驻,凌未思忍不住问了我。
我没多说什么,只道:“思,保重,告诉他,我会好。说过的,不会忘。”
凌未思一怔,突然淡淡而笑,挥了挥手,车子绝尘而去。
“小晨,你来这里?”方琪蹙眉,微惑。
“求证最后的问题。然后,离开宁遥。”望向虚空,我轻轻道。
“离开宁瑶?”方琪怔然,尔后怒道:“为一个不愿意相信你的男人,值得么?”
为一个人,放弃一座城?
我抿了唇,笑了。说不出这笑苦,甜或涩。
不。为一个人,重塑一座城。
“琪琪,离别是为了重逢。”
她犹自皱眉不解,我已一笑挽了她的手走了进那幢大楼。
市二院。
往日在宁大有几分交情的一个师兄在这里任职。
日落微昏,到再次出来的时候,方琪红了眼睛,生气的,怒极。
她冷笑,道:“他妈的,竟拙劣到做出这等事。”
伸手抚了抚她的肩。
她咬牙道:“苏晨,我们不能教人欺了去。走,我们去找姓纪的。把真相告诉他!看他要怎么做,这次他不得悔死!”
我淡淡笑。
方琪怒道:“你被下了两次药,还被人催眠了。还笑?这是你的师兄查验出来的。那女人做得真毒!”
是做得慎密了,甚至,那个在背后按住我的,便是她。
只是,那为掩盖自己身上气息的奇异的香气,未免,欲盖弥彰。
眼前映过她划破的粉嫩贝甲。
不偏不差,在行与我正纠缠至深的时间,赶上。那屋子,大概早掩了监控。
“小晨,把你臂上的针眼给那姓纪的看看,让他看看他是怎地瞎了眼!!”
“他妈的,那坏女人,这么的歹毒,我要杀了她。一次下了那个药还不够,为让你更容易接受催眠,又给你打进了安眠药镇静剂。”
方琪犹不解气,在墙上狠狠擂了一拳。行人看过来,疑虑纷纷。
我搂住了她。
“小晨,只是,她怎么知道你的催眠何时解开?如果让纪叙梵看到你的状况不对,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全无用处么了吗”方琪突然想起什么,紧紧抓着我的手。
“所以,要在他察觉前,让我清醒。”我叹了口气道。
方琪皱了眉额。
“琪琪,当时的情景我记不清了,只是破咒的方法在她手上,在纪叙梵出声前,你想想,她又没说过什么?”
方琪恍然跳起,骇道:“不错,当时,我们一众中,当时有人首先开口说话,这第一句话,是谁来说?是她!是她!她说了句‘苏小姐,你怎能……怎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