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转身。王毅就跟在他背后，伸出手，却不敢碰触萧姚的肩膀。

“阿冰，给这位先生一杯酒。我先换件衣服。”

阿冰就是他很拽的调酒师，阿冰眼睛抬了一下，拿出那瓶很少给人调配的苦艾酒，不加冰，不加放糖，纯度很高的苦艾酒。砰的一下放在他眼前，理都不理王毅。

王毅碰都没碰，伸着脖子看着后边，足有半小时，萧姚才姗姗而来，换了衣服，洗了妆容。白衬衫，牛仔裤，要不是两个人之间有长达时间的分分合合，爱恨纠缠，他以为，他回到了年少。

萧姚喝了一口水，眼睛不会放在他身上。

“有事？”

“姚儿，你，你这一年来过的好吗？”

王毅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在看见萧姚淡漠的表情，他只能斯斯艾艾地，问出最俗套的一句话。

萧姚和一个客人伸手打招呼，在招呼打完之后，才歪着头看他一眼。

“你也看见了，我有间酒吧。我早就想开一间酒吧了。虽然钱没有太多，可我已经有了半个房钱，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有自己的家了。啊，对了，我要感谢你，没有通缉我。那，今天这杯酒我请了。”

王毅有些力不从心，萧姚根本就没有想和他了好好聊聊，就把他当成了急于打发的客人，很不耐烦。

“那，姚儿，你原谅我吗？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利用你。你恨我吧，我知道，我对你伤害太深了，你恨我也是应当。我在这段时间想了太多，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年少时，我没能力承担这段感情。年纪大了，我又利用你，你对我至诚至真，我却禽兽不如，你，”

萧姚已经笑到喷水，趴在那，咳嗽不停。那口水呛到气管了，好像是听见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快喘不上气来了。

阿冰擦拭着萧姚喷出来的水。

“老板，就算是这段话比八点档煽情戏码更可笑，你也别笑成这样，总要给人家一点面子啊。人家用这些话不知道哄骗多少少女了，你就算是觉得可笑，也尽量克制一些。”

萧姚笑得更大声了，绝对比笑话更好笑。他不是傻子，他也不是那种备受蹂躏，还苦苦等候浪子回头的苦情小媳妇，这些话骗谁呢。还有什么意义啊，他跑过来说着对不起，说着乞求原谅的话，凭什么，他凭什么？凭什么伤害他之后，还要求他的原谅？凭什么认为他会原谅？

短短的一些口不对心的道歉，就能让他忘记一切吗？天下没有那种傻瓜，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王毅尴尬之极，他掏心套肺的一番话，在萧姚的耳朵里，成了最好笑的笑话。

“停，你停吧，别逗我笑了，我肠子都快打结了。干嘛呀，我们都说好各不亏欠，两清了，你还说这种笑话干什么，逗我笑？想让我开心？扮小丑呢啊？那好，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拜托你别再说了，我快受不了了，太好笑了！”

萧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趴在那里，揉着脸颊。

“不行了，我下巴都快脱臼了。阿冰啊，赶紧去找一个录音设备，把他的话录下来，一定能笑翻所有人。”

阿冰真的掏出手机，找到录音功能，放在王毅的嘴边。

“来，再说一些类似的笑话，山盟海誓的最好了，来娱乐一下大众。深情一些，感人肺腑一些，让这的人都知道，本酒吧出了一个大情种啊！”

王毅一把打掉了阿冰的手机，脸色铁青。

“你可以嘲笑我对你的愧疚，可你不该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我这一年多每天都在想你，我越来越喜欢你，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就算是不接受，也不应该把我对你的感情，看成笑话。”

萧姚的笑容淡了，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王毅低下头，觉得脸上发烧，他在面对萧姚的时候，已经没有脸面了。

“那我对你的感情呢，你不是当成了利用的工具？你就没有嘲笑过我吗？你何止把我对你的感情践踏了，你还践踏了我的尊严。你办出这种事，那就不要怪别人对你也作出这种事情。

想求得原谅？想让你自己好受一些？想让我再次接受你？别作梦了，你配吗？你还有资格吗？

说得好听，可惜我早就看清楚你是什么东西。和我说说，再次靠近我，想利用我什么？我现在一无所有，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你再也不会从我身上榨出什么有力的线索。你来错地方了吧，王局长，我毫无价值可言，你说得再好听，做得再出色，谎话说得再动人，也没用了。收起你的甜言蜜语，你的好情人面具，这些，对我来说，失效了。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