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你好(18)

作者:五军

他说这段算是解释,但是路鹤宁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偏过脸问道:“可是别人给你擦不也得间隔一个小时吗?”

徐稷说:“对啊。”

路鹤宁问:“所以你找人和你光不光屁股有什么关系?”

“还是有关系的,”徐稷讲解道:“我自己擦不方便啊。洗的时候好说,但是那个药膏我得弯着腰擦。”

“然后呢?”路鹤宁想了半天,徐稷个子高胳膊也长,说弯腰有些夸张了,也就低个头而已。

徐稷这次顿了一下,再后来就有些无奈了:“没有然后,我就是找个人帮忙擦,要不然怕漏了哪儿。”

“能漏了哪儿?”路鹤宁下意识道,“不就俩球吗,又不大……”

徐稷:“……”

这话有些尴尬,路鹤宁本意不是这个,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下,刚要解释,就见徐稷皱眉道:“什么叫不大啊?多大你不知道?你咋不先看看你自己的呢?”

路鹤宁尴尬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稷撇开脸,不耐烦道:“谁管你是什么意思,就擦个药,磨磨唧唧没完了还。”

他们俩人总共没见过几次面,次次都是这种开场白,也都是以沉默取得暂时的和平。

路鹤宁自知说错话便不再言语。他对刚刚的事情有些懊恼,总觉得自己平时待人接事还算稳妥,并不应该做出这种越规逾矩的事情来。但这两次面对徐稷却浮躁的不像话,时常忘记自己的本分。

路鹤宁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又或者客客气气的按照会所的标准来一句“全是我的错”,可是几次鼓气都没能说出来。又见徐稷拧着眉凶神恶煞的样子,自己几次瞄他他都不给个回应,脸上更热,坐在副驾上搓了搓手,只转过脸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一个个闪过。

徐稷沉默着开车上了高架,过了会渐渐冷静,也回过味来了。

其实他知道路鹤宁是害怕,一而再的问问题不过是担心他晚上不是要擦药而是要上床。其实别说路鹤宁,就是其他人,哪怕没跟他在男科医院一起查过艾滋,一听说他那有病也会拒绝。那个星级小姐不就落荒而逃了吗?

可是路鹤宁即便心里害怕,却还是答应了。

说白了,这个人其实挺心软。

徐稷又想到今晚上点酒水的时候,虽然那些酒的名字他念不顺,但是后面的阿拉伯数字却认识,他想点的那个阿什么达,一支六千左右,路鹤宁当时不拦着的话这一晚上提成就能不少。可是这人不光卡着最低消费给他凑了个单,又找人把酒价打了八五折。

徐稷在钱上不是很在乎,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然而被个少爷给念叨着省钱却是头一遭。不管是冲着路鹤宁心软跟着他出来,还是冲着这人跟对朋友似的给自己省钱,自己都不应该刚刚那态度。

两边的路灯投下的一道道光影,路鹤宁愣愣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光线把他的侧脸轮廓打的十分清晰,脸上的憔悴和失落也一览无余。

徐稷连着喵了两眼,下了高架后才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是故意怼你的。”

路鹤宁没吱声。

徐稷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粗嘎的男中音大喊:“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路鹤宁:“……”

徐稷一把把手机按死,瞟了他一眼继续道:“……今晚咱就裸奔相见了,我就说了吧。”

他说完又咳嗽了一声,给自己壮了下底气:“那天医生说,让我擦的时候……注意点。这个东西吧,它可能一不注意就延伸了……延伸了你懂吗?就是往后长,也说不准他能长哪儿去,比如屁股啊……什么的。”

其实医生的原话很简单,这个湿疹不是大毛病,但是容易迁延反复,如果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蔓延到肛门周围,甚至少数会蔓及阴经。

徐稷心里挺担心的,这事如果光尴尬也就罢了,关键是痒,这两天还涂着药他走路就不太舒服,要回头屁股和小弟弟一起遍地开花,他还真是生不如死了。

徐稷坦白完觉得有些丢脸,又忍不住看路鹤宁的反应。

路鹤宁的脸色却很淡,徐稷瞄了好几眼后,才听他叹了口气道:“裸裎相对。”

徐稷:“啊?”

“是裸裎相对,不是裸奔相对。”路鹤宁抬手抹了把脸,无奈道:“还有,是不注意的话会蔓延,不是延伸……”

徐稷这才反应过来路鹤宁是在纠正他的用词。心想这不一个意思吗,好端端的说病呢你给我纠正这个。可是这话也就敢在肚子里滚滚,要不然说出来怕旁边这个讲究人又挂不住脸了。

这下气氛好歹好了一点,不多久俩人到了地方。路鹤宁抬眼看了一下,意外的发现这地方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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