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

老崔于是又喋喋不休地骂上了老杨。

周围群众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的样子，非常淡定地看着两个摊主互啄。

夏星降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跟聂千秋科普：“飞翎他，上过丐帮一条街的黑名单，丐帮这边有园游会活动的话，都会提前在群里更新飞翎的近照，提醒大家提防他。”

见聂千秋不是很懂的样子，夏星降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他经常来祸害游园会上那些射击摊子了，唐门暗器的准头号称武林第一，一般来说，他一枪能把人家摊子上的奖品全给赢走……”

聂千秋震惊：“真是不要脸！”

夏星降继续补充：“不止射击的，还有套圈的，只要奖品里有毛绒玩具，都能被他扫荡一空，就差不多跟那个啥似的……”

聂千秋总结：“你是想说鬼子进村吧。”

夏星降默默点了个头：“这词你来说比较合适，我和他毕竟还是表面朋友。”

聂千秋想说你们这些人的友谊不要也罢。”

说话间，唐飞翎已经举起了气枪，他甚至都没怎么瞄准，一个横甩，气枪连响十声，墙面上仅剩的两排气球瞬间爆开。

有围观群众大声喝彩了起来，不过也有不少人表情冷淡，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连掌声都欠奉。

聂千秋目测了一下，估计都是丐帮的人。

那几个雇佣兵也满脸赞赏地鼓起掌来，竖着大拇指用口音怪异的中文说道：“牛！太牛了！”

聂千秋想说，这些雇佣兵的中文学的真是接地气。

却见唐飞翎表情依旧淡淡的，对那个雇佣兵说道：“你刚刚赢的那些奖品，也要全都给我。”

那个雇佣兵中文似乎不太好，茫然地去看了一眼旁边的外国女士。

那个外国女士微微一笑，把唐飞翎的话翻译成中文又对雇佣兵说了一遍，雇佣兵想了一下，叽里咕噜又说了一番。

夏星降和聂千秋两人英文都不错，一下子听明白了，那雇佣兵是想再和唐飞翎再切磋一番。

果然见那外国女士用流利的中文对唐飞翎说道：“布鲁赫觉得你很厉害，想和你再比一比。”

唐飞翎兴趣缺缺的样子：“他的奖品都已经输给我了，还拿什么比？”

外国女士愣了一下，像是想不到他居然只在乎奖品的样子，想了想又说道：“布鲁赫从来没有遇到过枪法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人，他非常希望能和你再比一场，这是荣誉的较量。”

唐飞翎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也行吧，那你们先把这摊子的奖品赢下来，等下我赢了你们的话，这些奖品就都归我了。”

那位女士有些疑惑唐飞翎的操作，不过既然唐飞翎答应了继续较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头跟布鲁赫翻译去了。

那个叫老杨的摊主却怪叫了起来：“唐大爷，你不能这样子！！！”

唐飞翎冷漠脸：“你别冤枉我，把你东西赢走的是那帮外国人，冤有头债有主，你到时候可别去贺殊面前告我状。”

老杨欲哭无泪，一只手指着唐飞翎抖了半天，愣是没敢骂出来。

惹不起啊惹不起。

……

在四个雇佣兵强大的逼视之下，老杨愁云惨淡地给射击墙挂上新的气球。

布鲁赫用英语说道：“这次，我们站远一点。”

唐飞翎无所谓地耸耸肩。

布鲁赫于是往后走去，到了距离正常射击距离足有三倍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随后举起气枪，正对着射击墙面瞄准，唐飞翎突然说道：“等等。”

布鲁赫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唐飞翎道：“这样子比到明天都比不出结果来。”

他走到摊子前问老杨：“有马克笔吗？”

老杨一边冲他翻白眼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把马克笔，唐飞翎拿出马克笔走到墙边，在那整墙的气球上忙活了一阵。

等他忙完，所有的气球上都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小圈圈。

唐飞翎道：“就在你那个距离，全都打中这些圈吧。”

布鲁赫原来自信满满的表情凝滞了一下。

那个外国女士说道：“可是气球打破了，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打到圈上破的吧？”

唐飞翎看着布鲁赫，似笑非笑：“不，我看得出来，他也看得出来。”

女士转去看布鲁赫，布鲁赫整个人微微紧绷，道：“是的，我可以。”

虽然应了下来，但是当布鲁赫再次举起气枪的时候，姿态不复原来的气定神闲，整个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他举着气枪稳稳地瞄着射击墙的方向，一只眼微微眯了起来。

须臾之后，又是五枪连响，墙面那边，五个气球接连爆开，又是一手漂亮的例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