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探望不探望的？你的房间还留着，老实住着吧，多跑两步路去衙门又累不死你。

（六）郝瀚卧房 夜半

你不睡觉半夜跑我房内做什么？

阿翰，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讲……

什么事？

近日来我发现原来你是言而无信之人。

胡说八道！江湖上谁不知道我郝翰一诺千金？你说清楚，敢啰嗦老子强 暴你！

我啰嗦不啰嗦？

废话！

你看，言而无信。

莫名其妙，老子强……啊？啊！

你也承认了吧？你我此等关系，你言而无信之事，我替你兑现了罢，也不用太感激我。

……滚开，老子不认识你！

你若是不脸红了，我便滚开。

滚！

狐缘

（一）山间小路。

咦？为何此处血迹斑斑，莫非前面有什么伤者？须得前去查看一番才是。

哦，原来是只野狐。莫怕莫怕，小生识得些许草药，这就采了给你敷上

哎哎，别咬！小生一片仁义之心，你这畜生怎么这般不识好歹！罢了，就当我纪某当了一次吕仙，不同你这等不晓事的计较。药已敷好，你快些回洞去罢，再晚只怕猎人就来了。

……果然是畜生，连谢一声都不晓得。

（二）官道。

兄台留步！

不知这位兄台唤小生何事？

在下姓胡名悦。看兄台衣着，也是读书之人罢。此番可是进京赶考的，不如你我结伴而行如何？也省的旅途寂寞。

啊啊，如此甚好。小生姓纪名翼，叨唠胡兄了。

（三）京城客栈。

胡兄，来，再来一杯！

你醉了。

没醉！不就是个落榜么？小生不在乎的很！何况胡兄这等人才，还不是同我一样。可见天道昏昏了。

纪兄若一心入仕，小弟也识得一些门路，可代为疏通打点，只要你不再……

什么官都不当！我已经彻悟了，富贵就是浮云！我五柳先生一样的品格，怎么能为红尘所累！我要回乡，梅妻鹤子才是吾生所愿。

晓得了。

（四）本乡，书斋。

呜呜呜呜……

纪翼你不要哭了，我袖子都沾湿了！

呜呜呜呜……

无非是人家小姐嫌你落榜不嫁？你不是要梅妻鹤子？我都给你栽了一片梅林了。

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再找一个！

……要美人。

好。

……要心甘情愿的。

嗯。

要你这样的。

……成。

（五）三年后，书斋。

咦，我们要出门么？收拾东西做什么？

不是我们，是我。

你去哪里？

回山。你也晓得我非凡人。如今你我前缘了结，我自然要回山复命。

什、什么？

你还记得三载前在山路上遇过一只狐狸罢？那便是我。

你、你是来报恩的？

正是。

原来如此。哈，我竟然以为……果然是仙家气度，滴水之恩也不忘报，实在着人仰慕！

若非有人当日说畜生连个谢都不说，我也不用这番波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

胡兄慢走，不送！

（六）夜，书斋。

姓纪的，我回来了！让路，我跑了一天累死了，赶紧给我倒杯茶来！

你不是走了么？

回趟山而已。

报恩后不都是再无瓜葛么？

……原来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不许！

（七）书斋。

够了罢？你都抱了半个时辰，勒死我了。

不走了？

每日给我炖鸡汤就不走。

炖！不过你原先从未提过，还有脾性也……

那是！一群老狐狸盯着呢，我不老实点行么。

一直有人盯着？那你我……

狐狸也知道非礼勿视。比如……

我晓得了，暂、暂且不说这个罢。

那说什么？来说说为何家中空旷许多？你当我不回来便把我的物件全丢了？

呃，胡仙人明察秋毫，知我痴心。

痴心？我只晓得有人斤斤计较，施恩望报的私心。

胡、胡说，你还咬我一口呢！

我得罪谁了？不过是吃完山鸡没擦嘴而已，就让你糊了一脸草药，咬你还是轻的！你见过哪个捕兽夹子是夹住猎物的脸的？你一咋呼让族里那群好面子的老头听到了，才非逼我出山报恩！

哈、哈……小生忽然觉得尘世茫茫，人妖殊途，你我还是就此别过罢。夜黑风高，胡兄早些回山。小弟要安歇了，不送。

知道怕了？晚了！这些帐我都记得清楚得很，咱们一寸寸，一次次的算、清、楚！

冤冤相报何时了，胡兄你……啊！

酒

（一）山庄。

大哥定要离去么，再多留几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