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迟老板下来！”

前台小姐只好解释没有迟老板，可男人不信，闹开了，保安自然立刻出动，茶水间里，又多了一条花边。

休斯顿的谈判，进展也越来越不顺利，迟慕瑀，腹背受敌。

褚云飞端着胖胖的马克杯放在老爸桌上，秋瑀宸知道里面是牛奶，热腾腾的，可是，他没有享受儿子服务的心情。

“啪！”

厚厚地文件夹重重地合上，“这是你做的？”声音冷得像冰。

褚云飞受惊似的小心翼翼接过来，看了一眼，爸爸用红笔勾出的部分，第一页就有三处，显然，都是太过天方夜谭的提议，甚至有明显的错误，他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就将自己的第一稿夹在里面交上去了。如今也不敢辩解，只道，“云飞会立刻重新做。”

秋瑀宸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褚云飞受了委屈似的将文件夹抱在胸前，垂着头的样子像只无辜的小熊，回到自己桌边，重新做修订。忙忙碌碌两个小时，甚至，根本没敢抬头。终于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却看到，马克杯里的牛奶，爸爸早已喝光了。褚云飞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却终究不大敢忤逆秋瑀宸，细细地查了一遍，重新拿过来。

秋瑀宸手头在忙，也没空理他，褚云飞也不急，小秘书似的在旁边服侍，递文件拨电话什么的，乖巧恭顺，秋瑀宸处理完了一部分工作，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身旁侍立，也没敢去坐，也有些心疼，褚云飞面上神色却是更加谦谨了，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秋瑀宸看看表知道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钢笔，褚云飞连忙双手拿起来把盖子扣上，“爸忙完了？云飞叫外卖上来吃吧。”

秋瑀宸看了他一眼，褚云飞伏帖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终于道，“活动下腿吧。”在秋瑀宸旁边服侍着，基本上脚下都没怎么动。

褚云飞听爸爸这么说，越发讨巧起来，小范围地活动了下腿，就在秋瑀宸脚边虚虚地跪下来，偷眼看秋瑀宸脸色，用自己脸颊贴着爸爸大腿面，像是怕压到秋瑀宸，也不敢用什么力气。

秋瑀宸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揉他发心，却终于没动，褚云飞等了一会，见老爸没反应，悄悄抬起头来，声音糯糯地，“爸，云飞知道错了。”

秋瑀宸只是道，“我没怪你。”

褚云飞低低解释，“其实，慕瑀找到了自己外婆，是一件好事。”

秋瑀宸的回答很简单。四个字，“未必是福。”

褚云飞见老爸肯开口了，心里也松了一些，只是道，“其实，慕瑀不说，也是怕爸心里难受。”

秋瑀宸微微皱了皱眉，对褚云飞的说辞不置可否，只道，“你起来吧。”

褚云飞的口气带着些撒娇，“云飞帮着慕瑀欺瞒您，该跪着。”

“跪就跪直了！”

秋瑀宸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褚云飞吓了一跳，却没有立刻起来，只是蹭着秋瑀宸腿面，秋瑀宸没说话，可小家伙自己竟觉得心虚起来，因此也连忙抬起了身子，跪得直直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秋瑀宸伸手拍了下他，“给我叫慕瑀上来。”

褚云飞连忙道是，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用这么标准的跪姿跪过，起身还是有些趔趄，拨了迟慕瑀电话，只是接电话的并不是迟慕瑀，也不是他的小助理，听是老板亲自问，连忙道，刚一下班，迟慕瑀就带着助理走了。

恒河中午的休息时间是三小时，没想到迟慕瑀居然争分夺秒到这种程度。于是，秋瑀宸吩咐，要迟慕瑀下午上班立刻到他这里来。

果然，迟慕瑀是一分钟也没有迟到的，站在秋瑀宸面前的时候，还是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秋瑀宸并没有为难他，交代了今天的工作，仿佛是顺带着问了一句，“今天中午去哪了？”

褚云飞对着迟慕瑀打眼色，迟慕瑀只是道，“一点私事，出去了一下。”

他这样说，秋瑀宸反倒是不好追问，只是摆手让他出去，褚云飞等迟慕瑀真的出去了，才低低对秋瑀宸道，“生气了大不了拉过来揍一顿，慕瑀难道还能不认打。”

秋瑀宸转过头瞟了他一眼，褚云飞心跳瞬间加速，秋瑀宸只是冷冷道，“他想清楚了就自己来领罚，揍他？我没那个精神。”

第三章

秋瑀宸晚上回家的时候，迟念正在家里同沉默谈笑风生，褚云飞跟在老爸身后，看到迟大叔居然也在，微微有些尴尬，有些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慕瑀也是爸爸的儿子，自己在迟大叔面前，究竟是难以坦然的。

迟念等秋瑀宸重新换了衣服下来，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道，“慕瑀的事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