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57)
一直乖顺的人突然挣了起来:「不行,没人保护妈妈和妹妹…我要保护她们…父亲,你罚我一个人就好,不干妹妹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别打妈妈…」
「妹妹没事,她们都没事…乖,你很棒,把她们保护的很好,现在换我保护你了…」
在锦的哄骗下,激动的人才再次安静下来,不堪疲累折磨的身心到达极限,终於在锦的怀里昏睡过去。
锦从未见过这人如此脆弱的模样,虽然也因此接触到东不为人知的内在,但锦还是对自己的粗暴後悔不已,被葯物影响神志的人,就像是少了硬壳保护的蜗牛,而自己刚才的做为就是直接戳戮著他最敏感脆弱的软肉,所以才会曝露出那段童年的恶梦及深埋心中的恐惧…
所有的怒火早被浇熄了,即使看到东身上残存的令自己陷入暴怒的点点唇印,也再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愤怒火花,因为现在整个胸腔里满满都是怜惜…
动作温柔的把人洗乾净,仔细拭乾东的身体,用大浴巾把人包裹起来抱到床上,吹风机开在最低的档上,耐心的把他头发吹乾。
那人始终蜷著身体,被触及的恐怖过往魇得他整夜难眠,嘴里不住呓语,间或几下挣扎,及至清晨,强冲冷水的後遗症也出现了,高烧、盗汗,更加的难以安睡。
在东先前服的违禁葯品完全代谢前,锦也不敢给他随便用葯,全靠自己随时细哄安慰,虽然疲累不堪,但被昏睡的人全心倚赖的滋味却是甘之如饴。
一大早,小暮电话就来了,明明口气怯懦的要命,却不知死活的说要把东接回去。
对东的气是没了,对别人可没有,尤其刚才一阵铃响,把好不容易才安稳些的人又吵得拢起眉头。
「戏不是杀青了嘛! 他在我这里住二天。」锦的口气不容商量。
小暮一听直觉要糟,昨天锦带走人时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他到现在都还背脊发麻,光这一夜东都不知被折腾成怎样了,再想想锦以前的记录…不行! 绝对不行!
「锦织先生,昨天真是麻烦您了,也还好有您出面,事情才能顺利解决。」小暮先客套感谢了一番,才又呐呐说道:「我晓得这种事肯定让您既不耐烦又愤怒,可是东绝对不可能碰那种东西,更加不会随随便便找人解决生理需要,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等我问清楚了,再让他跟您道谢。」
锦听暮唠唠叼叼一大堆也佩服起自己的耐心来了,要不是看在他平时对东的照顾、要不是这一字一句都是维护东的份上,锦早把电话挂了。
等他罗唆完了,锦才淡淡一句:「道谢就免了,昨晚的事松本也该有答案了,你想知道就找他去,别再烦我。」
听锦已经准备挂掉电话,暮急忙喊道:「锦织先生,东他…」
後觉 70
等他罗唆完了,锦才淡淡一句:「道谢就免了,昨晚的事松本也该有答案了,你想知道就找他去,别再烦我。」
听锦已经准备挂掉电话,暮急忙喊道:「锦织先生,东他…」
不耐烦的哼了声,锦道:「我保证不对他怎样,行了吧!」
得了这句保证,暮才嘘了口气,看看已经被对方断讯的电话,不禁抹抹额头,真不愧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光是电话里的气势都让人冷汗直流。
锦挂了电话回到房里,东已经醒了,半坐起身,倚在床头,自己揉著两侧太阳穴,脸色看来既苍白又憔悴。
锦坐在床边,问道:「清醒了?」
「嗯。」东轻应一声,放下手,看著锦:「我怎麽会在这里?」
坐上床,把人移往自己胸前,双手轻揉著他的太阳穴,继续东刚才舒缓头疼的动作,锦淡淡问道:「昨晚发生什麽事还记得吗?」
「大家一起吃饭…嗯…」接下来一点印象也没有,东沈吟了会儿,说道:「我喝醉了?」语调有些上扬,是不确定也是疑问。
「喝了多少酒?」锦再问。
「没多少呀…」东喃喃念道:「不到会醉的量…」
「昨天警察、记者都去了。」感到东身体猛然一僵,锦拍拍他肩膀,让他放松:「没事,记著,你又欠我一回。」对於讨人情这种事,锦可不会客气。
「到底怎麽回事?」东急切问道。
锦轻哼一声,带点讽、带点嘲,主要还是不甘:「对我跟对仇人似的,该防的人却半点不防…」顺便岔了话去,发泄几句:「我对你有时是有那麽点小小不好,可再怎麽也是闭起门来解决,哪次真把你往死路上逼了? 哪次又不顾著你的公众身份? 你就偏爱跟我别扭。」这番强词夺理的话说完自己也不脸红、更没心虚,绕回正题,继续说道:「可你自己看看你疼的人怎麽对你? 骗你吸毒、替你召妓,连警察、记者都找上门来,不但要你身败名裂,还准备让你吃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