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D(55)
顾桕闷心里边儿想了好几种可能和解决方案,怎样才能做到既不将动静弄得特别大又能顺顺利利地解决,这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
想想他以前和苏理混在一起的日子,再想想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别是脾气,初中那时候周围的同学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认知都是模糊的,再加上课业也不重,一溜人都爱玩。
顾桕也不例外,在次次考年级第一、拉第二名很远的情况下,他常常会对学习带着一股松懈的情绪,加之越年轻越崇尚武力,他又学过很多年的散打,所以玩起来的时候总是很疯,苏理但凡是一遇到什么麻烦解决不了了总是让他去撑撑场子。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撑的一百个场子里总有一个是真要干架的那种。
很不幸,顾桕正好就遇上了。
不仅遇上了,还作为主力打了一架,最后的结果有好有坏,好的是,名气打出来了,一挑三都不是问题,神神气气地削了别人一顿;坏的是……自己也被削了,还是大哥二哥的合力连环削,外加上一节长达三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至此,顾桕是再也不敢仗着力气大技术水平高超欺负人了,成为了一个真正向上、努力的好少年。
可从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顾桕的想法又有点动摇了。不主动欺负人是对的,但人家要是抢东西抢到自己头上来了,难道还要一味忍让?
不可能的。
秉承着不惹事也不怕事的态度,顾桕今儿早上出门前就已经给苏理那边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声,恐怕到时候李追带的人太多,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见他严肃地叮嘱自己,沈途仿佛没放在心上般,问了一句:“这么正经?”
“不是,人家要堵你人啊,还不正经点儿?”
“不接触是不可能的。”沈途淡淡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他堵了我顶多也就说几句话,不是堵了我来打架的。”
顾桕一时哑口无言。
说的其实挺对的,对沈途而言最重要的是和李追说清楚,不外乎就是给一个否定的答案罢了,面对面讲得明明白白就行,想也知道李追那种男女通吃的不会差这一个,更不会死揪着一个人或是一件事不放。
可对顾桕而言显然就不是这么个说法了,他是存了私心的,从最初就不想让李追见着沈途,一点也不想。
想到今天晚上他们俩可能有什么接触,心里就不爽得很。
只见他有点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拧着眉脸上没丝毫表情:“反正我是说了,做不做在你。”
沈途看他一眼,“吃炸/药了?”
“是,吃了一吨。”
……
早上两人一番谈话之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时间飞速而过,顾桕只觉得自己这还没上几节课呢,怎么就到吃晚饭的时间点了。
吃完晚饭在教室自习了一会儿,随后就是四节正经的晚自习,老师上课。
顾桕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但凡是下了课就时不时朝前面望几眼,看沈途还在不在自己座位上,在就安心了。
前二节课之后还是在的,第三节课下课后顾桕去了趟洗手间,刚回来就没看见人影了。
他忍着脚背的痛感,几步走上前朝沈途的同桌问道:“沈途呢?”
“啊?”同桌朝旁边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好像刚才被人叫出去了。”
“谁?我们学校的?”
“不知道啊……我没注意。”听这语气显然还有点懵。
“谢了。”顾桕说完立马朝门外走去,下课的休息时间才十五分钟,沈途作为个转学生来梅一总共就还没多少天,朋友少之又少,平时除了老师根本不会有人来找。
所以,这个时间点,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李追了。
找了好几个可能在的地方都没看见,顾桕心里有点急了,没目标地晃荡几分钟后又回了教室。
在后门口看了一眼,沈途的座位还是空的。
“干嘛去啊?”正巧这时林从提着一包辣条和他迎面撞上。
“看见沈途没?”他急忙问。
“看见了。”林从颔首,“找他干嘛?”
“哪个地方?你确定你看见了?”只差攥着肩膀摇晃了。
“就商店后边的那条道上,好像还有其他人。”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道谢,顾桕就顾不得脚伤朝外冲去。
憋着一口气,顾桕在奔跑的一路上都在想,要是等会儿过去了见到两人站得特别近或是聊得气氛很融洽,那就干脆别憋着自己的脾气了。
不忍了。
这种事没什么好忍的。
夜风有点凉,来来往往的人很少,只能说这个时间点还能像林从一样跑商店买辣条的人真的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