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89)
应与将直接给贺情拨号过去,打了几个没人接,又往加贝打,那边说贺少今儿一天都没在公司。
联系不上人,应与将有点担心,再加上今天这种日子,如果贺情是出去玩了,十点就没接电话,那到了午夜不得嗨成什么样,也没跟他说去哪儿了。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安排时间行程去处一切自由,但贺情一般去哪儿都要报个备,今晚是怎么回事?
应与将把风堂的名片翻出来,按着上面的电话打了一个过去,响了没几声就接了,那边也是一脸茫然:“啊?情儿没跟我一起,他人呢?”
兰洲把头探过来喊:“贺情说今儿他早就有安排了!他妈的,还有人圣诞节想约贺情?谁啊?”
电话麦克风被风堂拿手一捂,转面儿去瞪兰洲:“是应与将,你家情儿的现役男友,男人中的男人,纯一不受,知道吗!”
兰洲白眼一翻,暗暗咬牙:“我靠……”
应与将在那边听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也没功夫跟他瞎扯,冷声道:“能联系上他的手下么,司机,或者助理。”
风堂说:“司机我知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等待的时间像是格外漫长,应与将盯着手机锁屏上时间的四个数字的最后一个,慢慢从2变7后,风堂那边来了电话,说贺情在御苑,今晚是有应酬。
知道行程就好,应与将松了一口气。
风堂又说:“但司机说,情儿进去快四小时了,里面的领导全都没出来,你去看看?”
只听得这边儿应与将快速地“嗯”了一声,道了句谢,把电话摁了。
自二环高架一路下来,穿城中心从繁华地段过了,他到御苑的时候约摸十一点,宽窄巷子旁边儿钓鱼台的停车场格外醒目,应与将巡视一圈,没见着贺情的车,倒是一溜儿的纯黑车,这排场看着就像是有什么官员在这儿用餐。
应与将到御苑门口了,就看着一个挺眼熟的人,刚想问,对方还先开口打了招呼:“应总!”
应与将点了点头,冷声道:“贺少在里面么。”
对方一愣,还没点头,应与将就等不及了,直接抓了那鎏金兽脑辅首,开门入了。
他多希望贺情只是手机没电了,仅此而已。
他一路穿过大厅,后面跟着两个经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一脸凶相,都不太放心,还怕是知道今儿贺少摆台,来找贺少麻烦的……要是贺少在钓鱼台出什么事儿,他们这儿也别他妈想开了。
有个经理手上还抱着菜谱,跟着追了几步,拿着传呼机,提醒他:“先生,里面是张副和贺少,您……我,我们这儿,是钓鱼台,一切都是按照北京那个钓鱼台来的,模仿国宾馆,我们总管也是国宾馆下来的,我们安保也很严,等下如果您执意要闯进去,我们将采取……”
这句还没说话,应与将猛地止了脚步,一回头,眉头紧拧,面上一番凌厉之色,气势逼人,开口说话的声也是字字句句咬得极重。
“我在承包钓鱼台的那一年,你们这儿的老板,应该还没进过北京的钓鱼台。”
这句完了,他没功夫去看一张脸发白的这小经理,就听得耳边一声喊:“应总!”
这小经理脸色更白了,对着从后厨出来的总管哆嗦道:“总,总管……”
那个总管一看这两人就大约知道了是个什么情况,忍着气儿没处撒,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当应与将只是来成都出个差,毕竟这人得势得快,倒得也快,处处传开,传到他们这儿,也不过是应总出了点事儿。
应与将这会儿没时间跟他叙旧,已经听到声音了,指着一个紧闭着的门,说:“您帮我把这门开了……”
这句话话音还没落,那扇门猛地开了。
贺情从里面几乎是跌撞出来的,趴在门边儿,脖颈连着白皙的脸红成一片,脑门儿上都滴着汗,身后站了几个中年男人,有两个伸手来扶他,有一个已经把贺情一只胳膊抓着了,嘴里喊着:“贺少?贺少?”
应与将一瞬间觉得,脑子里某根弦断了。
他冲过去把贺情扶起来,捧住他脸,见屋内地上放着一地的五粮液瓶子,见贺情耷拉着眼不吭声,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白酒酒气,额间还在冒汗,抬头问他身后的人:“喝了多少。”
贺情把下巴搭在他肩上:“不,不多……”
那个来帮忙的朋友也是两眼朦胧的,还有点儿意识:“您,您是?”
应与将喉头一梗:“贺少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