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79)
他握着挡杆的手有点出汗,别过脸去看贺情。
“以后,我站在你身边。”
贺情低垂着眼,暗夜的朦胧灯光下,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你还是坐着吧。”
应与将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有点懵,转过头去看贺情。
后者伸手一勾他脖子,身高的问题,贺情半跪着在座椅上,弯着腰,挡了一大片挡风玻璃,俯下身来,凑近了说:“你站着,我不方便吻你。”
哪儿能站着啊,老站着他不心疼么,应与将是男人,他也是,总不能事事都让应与将护着他吧。
况且,他觉得应与将已经做得很好了。
真的很好。
应与将伸手去揽贺情的腰,何奈这跑车里面装两个一米八几以上的大男人本来就挤,更别说想乱动了,一伸臂没揽过来,有点儿破坏气氛,贺情硬是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手肘撑着驾驶座的椅背,被应与将像之前那样捏着下巴,又摁着后脑勺吻了。
贺情这次在上,完全占据了主动,咬着他的唇角细细地吻,想把刚刚应与将说的每一个字都拆吃了入腹,用唇舌去碾过应与将的,再啃咬一般地去招惹应与将的喉结,咬得后者浑身一颤,沙哑着的嗓低吼出声。
应与将一双手掐着贺情撑在半空中的腰,掐得贺情脸都红了,腰也红了,眼尾也跟着红起来,红得应与将心尖儿都跟着发烫,额头抵上他的,低声道:“贺情……你答应我了。”
最最受不了的两个字儿又被应与将这么一喊出来,贺情觉得身上热,又不敢说,梗着脖子去咬应与将的耳朵,含糊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叫我全名啊……”
耳朵被小尖牙这么一叼,应与将憋得人都要崩溃了,这会儿想不出还能叫什么,他以前那些小情人,哪个真心捧着脸亲过,哪个认真搂着吻过,他跟贺情在他看来简直纯得不行,这下还被要求不叫全名,实在憋不出。
想了会儿,应与将压着嗓,还是闷闷地喊了句:“贺情。”
贺情头都要炸了,手也酸,在他耳朵上狠咬了一口,放手了,身子往后靠,靠上副驾驶的椅背歇着,嗔怒道:“不是让你别特么……”
其实他也想了一下,情儿这名字也不能让应与将叫啊,叫贺情都够要命了,再叫声情儿,他去跳府南河死了算了。
两个人一顿乱七八糟地表白完,都各自坐在驾驶座上喘气儿,贺情瞪着眼看那辆乔治巴顿,眼底跟蹿了邪火似的,烧都烧不完。
应与将坐直了身子,没去开车内的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声儿还有点哑:“车还看么。”
又提起这辆车,贺情不喘气了,这下又来了兴致,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回话,就见应与将伸手,把这辆Centenario点燃了火。
整辆车启动的那一瞬间,前脸探照车灯打开,一片刺眼的光亮起,照亮了这桥下漆黑的大半边,也照亮了那辆乔治巴顿的前脸。
贺情抬眼去看,看到那辆乔治巴顿的车牌换了。
从“京A YC888”换成了“川A HY112”。
贺情一愣,侧过头去看应与将。
应与将侧脸的轮廓又被照了个通透,英气而粗野,在冬日的暗夜里被风吹得有点儿冷酷,帅得贺情又要走神了。
应与将说:“是我和你的名字。”
贺情眯眼去看后面那三个数,说:“112?你揍我那天?”
应与将无奈,差点儿没憋住笑,伸手去捏他后颈,回道:“是遇到你那天。”
“也是你生日。”
我靠,生日即结婚纪念日啊。有了喜欢的人就是这么着的,遇见的那天就得开始算是心心相印,在一起的那天,就得算是金婚银婚了。
不过贺情还是有点儿纳闷,毕竟那天虽然晚上约了大型的局,但知道那天是他生日的人还不多,往年他也不会大肆操办:“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应与将面不改色地答:“你户口本儿上未婚还是已婚我都知道。”
贺情一笑:“未婚还是已婚啊?”
应与将转过脸去看他,眸里的情绪看不清晰:“现在是已婚。”
贺情只觉得浑身笼罩着一股暖意,直往心头上冲。
完了,这他妈才一个月多,贺情就给人拿下了,私定终身,闪婚啊。之前把时间兜兜转转地算,都以为有两个多月了。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但贺情又臭屁地挺享受,每次一单独跟应与将呆久了就觉得犯瘾,他伸手到车内车门上的侧兜里,摸了包Marlboro草莓爆珠出来,又火速拿了打火机点上,猛吸一口,把车窗摁下来,弹了烟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