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戏(193)

作者:初禾/初小禾

大下午的,韩家不知是午餐还是晚餐的“大餐”上桌,有莴笋头炖鸡、土豆烧牛ròu、番茄洋葱排骨汤、凉拌茄子、ròu末豆腐。韩孟流着口水夹起一块鸡ròu,放入嘴里表情立即变得十分抽象。

秦徐嘴角轻轻一撇,又见韩孟夹起一块牛ròu。

一尝,“呸”一声吐在桌上。

韩家少爷惊异道:“糙儿你怎么回事?手艺退步这么多?”

秦徐将他吐掉的捡进垃圾盒里,无奈地说:“其实一直是这样,只是上次在部队大家抢着吃,吃什么都觉得香……”

苦心准备了3个小时的饭菜,两人谁都吃不下去。

最后韩孟只好叫了小区外挺有名的一家麻辣烫,和秦徐一起在阳台上支了张桌子,就着江风撸串,吃得相当满足。

天黑之后,韩孟戴了帽子和口罩,带着蛋蛋去江边散步。

回来时秦徐已经躺在阳台边的凉板c黄上睡着了。

韩孟蹲在地上静悄悄地看他,心痒痒的,吻了吻他的眉心,又吻了吻他的人鱼线。

7月的C市如同火炉,秦徐赖在家里不愿出门,韩孟除了遛狗也不怎么出门,两人几乎每天都做,从客厅到阳台,从浴室到书房,从主卧到客卧,处处挤占着蛋蛋的生存空间。

秦徐在露了失败的一手后再也不下厨了,韩孟倒对做菜来了兴趣,在网上下载了一个夏天食谱,每天变着方儿投喂秦徐。

虽然不想打击韩煮夫,秦徐还是在被塞了一嘴寡淡无味还有一股腥臭的凉拌鸭肠后忍无可忍地吐了。

《淬火》因为各方面的运作,上了央视黄金时段,秦徐每天都等着看,可真开始播时,又“被迫”与韩孟黏糊在一起。

电视里韩孟与战友一起挥洒青春与热血,电视外韩孟却与自家的真兵哥儿做得喘息连连。

有一回,秦徐刚被韩孟射在里面,侧头就看到电视里韩孟被敌人俘获,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死活不松口,一副烈士的模样,顿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韩孟。

是赖在自己身体里不愿出来的淫魔?还是一心报国的战士?

大概都是。

不过其中有一集,两人都看得很认真。

那是韩孟从山崖上跌落下来的一集。

秦徐定睛一看,不那么确定道:“这是我?”

韩孟一把将他捞自己怀里,“不是你还是谁?”

“当时导演不怎么满意吧?”

“是啊,谁让你是个不入流的替身演员呢?”

“那怎么……”

“因为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替身了。”

同居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淬火》就到了大结局。

剧末,在一切归于平淡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串白色的小字:

在这个时代,或许英雄情怀与理想已经显得幼稚和荒唐。

但是,它不应被嘲笑。

因为正是那些幼稚的人、荒唐的理想,悄无声息地捍卫着我们喧闹又安稳的生活。

韩孟低声说:“我在库舒认识了一位班长,他跟你一样,以前也是机关兵,因为心头的那点儿情怀与理想去了边防连队,地震的时候,他牺牲了。如果不是他在离世之前让我从枪械库抢出步枪和子弹,库舒恐怕已经……”

秦徐安静地听着,韩孟深吸一口气,释然地浅笑起来,“告一段落了。对柯幸、柯扬,对自己,我都有了交待。”

过了一会儿,秦徐问:“今年你真要去考中影?”

韩孟白他一眼,“文盲,是中戏。”

“考得上吗?”

“考不上我找关系啊,上次不是说了吗。”

“瞧不起你。”

“……”

“我去军校都是自己堂堂正正拼出来的,你念大学还要靠关系,丢不丢人?”

韩孟咧嘴,中气不足道:“我开玩笑而已。”

“呵呵。”

“我真自己考!”

“不是很相信你。”

“自己的老攻都不信?”

秦徐一笑,“我比较信我老婆。”

韩孟踹了他一脚,不料脚腕却被抓住。秦徐压上来,“是老攻还是老婆?”

韩孟现在在身手上已经彻底不是秦徐的对手了,果断认输道:“是老婆!”

秦徐俯身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乖。”

8月初,分别的日子即将到来。

秦徐去警备区机关探望祁飞、许连,还有警卫连的兄弟。祁飞见到他眼睛都红了,许大山、强老三更是直接哭了出来,许连拍着他的背,看了老半天,感叹道:“咱们糙儿出息了,一看就是个了不起的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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