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138)
这两种乐器完全是两种风格。一种偏狂躁,一种偏深沉。也像极了唐善和严子铮这俩人,一个是以梦为马越骑越傻,一个是深藏不漏啥都会弄。
林敬磊是拿唐善当朋友的,那么严子铮呢,真的也是朋友么。他跟唐善铁了那么多年也没见没事接个吻啊,草,这事越来越复杂,他对严子铮好像已过渡到别的领域去了。
严子铮说有事跟他说,他大概猜得出是什么,他不得不承认他找足了借口半路停留是不想早点回家,他竟然是在怕如果严子铮提到接吻的事他不知怎么回答。
干脆的说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简直太操蛋了,他没法否认那种实质性的感觉,只是害怕表面上的肯定,难不成要死不承认么,也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手里没喝完的那瓶饮品被他晃的起了泡沫,千载难逢的中了再来一瓶,这份狗屎运也不知是该算他的还是该算严子铮的。
林敬磊叹气,又想到了严子铮,真是该死。
一直在忙着打电话的老板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他,走过来问:“帅哥想选什么乐器呀?”
今年年初他过生日唐善送了双足球鞋,到了年底唐善过生日林敬磊想着就算他们闹得很僵,这份礼也得还回去。若不是上次离家出走让他的小金库元气大伤,他可能会在付款时不那么忧伤。
预定好了吉他后他从乐器店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雪,路有些滑,他放弃打车选择了步行。
一路上他都没太注意行人和街景,脑子里在想着等会儿回去见到严子铮要怎样做到干净利落不处于下风。
然而,当他回到大院见到了正好打开门出来的严子铮后,竟然语塞了,隔着几米远对视了好半天才挤出话。
“你说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严子铮在落雪中走来:“明天拉网线,想让你跟我回家取点东西。”
“回家?”林敬磊看看严子铮身后的房子,“这不是你家么?”
“这是我爷家,我家在凤行区,路由器那边有,再顺便拿点其他东西,需要你帮忙。”
林敬磊意识到严子铮要跟他说的事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后放松又失望,他打算进屋:“你自己回去拿不行?”
严子铮横在林敬磊面前:“看在上次我帮你搬鱼缸的份上,你真不考虑帮我?”
林敬磊近距离对上严子铮视线,立马撇开脸,抬手轻推开面前的人抬脚要走:“吃完饭跟你走。”
严子铮将人拉住:“你帮我搬东西,我请你吃饭,现在就走。”
林敬磊被拽了个趔趄,随后迈着步子跟上去,哼笑道:“那你做好破产的准备吧。”
晚饭由兆宇是打算在邹景这吃的,他用他死皮赖脸的技术粘在沙发上不走,眼看着过了饭时邹景还在批阅卷子,除了上两次厕所外始终坐在那没怎么动过。
将手机玩没电的他半睡半醒窝在沙发,屋里安静的只有钟表声和纸张翻阅声,他将眼睛眯条缝瞅了瞅,离他手边最近的是一个临时支起的国际象棋盘,上面的棋子呈对弈形式摆放,上次搬家他就注意到了,问过章子琼后才知邹景平日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他算终于见识了比给袜子标号的严子铮还无聊的人,好不容易进了门不能再招烦,他很想问什么时候吃饭,却改为闭上了眼。
邹景结束工作放下手中笔,抬头便见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看惯了少年风风火火的存在,安静的曲着长腿侧躺在那显得温顺极了。
他起身去卧室拿了条毛毯,走到沙发边蹲下身给少年盖好,看了眼手表,竟然这么晚了。
本想起身去弄点吃的,却被毯子下的人拽住了手腕,那人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
邹景坐下来腰上就环上来两只手臂,少年的脸贴在他后腰呼吸的热气透过衬衫传达到皮肤,有些痒,他伸手去拍那颗调皮脑袋,那颗脑袋不但不躲开反而在他手上亲了亲。邹景突然觉得他们的互动有些老夫老妻的既视感,可他认识这孩子也还不到半年。
他深吸口气后说道:“我生来就这样,你呢,图新鲜?”
“你说喜欢男人这件事么?”
邹景回头看少年:“嗯。”
“我也不知道,就好像一种口味吃了好多年,突然尝到了别的口味才发现以前是多么的与真正的美味无缘,”由兆宇一本正经的坐起来看着男人说,“我不太会表达,反正我喜欢你,贼他妈喜欢你,为你干啥都行。”
承诺这东西,上牙碰下牙的事,邹景心知肚明,可他看着面前这般赤城的脸,还是选择了相信,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却是真心实意。他捧过少年的脸,温柔的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