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秦老师+番外(93)
摘掉眼镜离远了便一片模糊,离着人一米的距离还算能看清。
拿着衣服往浴室走,到了门口纪承又堵住他。
暗淡的眸子盯着他无神的眼睛,“刚才哭什么? ”
秦书好不去和他对视,“没哭。 ”
语气放软,让纪承听了就是委屈。
男人没再追问,转身往外走给他让路,秦书好进了洗手间还反锁了门。
十五分钟后,头发一缕缕湿漉漉顺下来的秦书好脖子上挂着白毛巾出来。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擦gān头发再和纪承出门,这个天气,头发gān的也快,但是如果带着湿湿的头发出去恐怕会滴水。
走到自己房间去戴眼镜,便在chuáng头柜上看见个黑色的发廊专用chuī风机。
上面手柄上还挂着塑料标签,秦书好抿着嘴巴拿起来插到电插板上,chuī风机呜呜的大声运作。
没看见纪承人在哪里。
秦书好chuī头发又chuī了五分钟,跟着纪承出门、下楼、到车库开车。
纪承有三辆车,两辆是他自己的,还有一辆是汽修厂提供维修服务和突发故障救援的公用车。
大气的奔驰被纪承开出来,秦书好坐上舒适的副驾驶,纪承打开了车内低沉如车主的古典音乐。
秦书好一只手捏着他的手机,心里踌躇着,快一个星期了,也没听纪承提起他的父母。
那个之前给他打电话哭着求自己离开纪承的林云和纪承他爸怎么样了?
他记得纪承家不是做汽修生意的,看纪承在龙湾有房子,他是和家里闹别扭了么?
一团疑云藏在秦书好的心里,跟着纪承从金鼎路转过百货大楼,顺着凤凰台那条小道。
被保养的锃光瓦亮的奔驰停在了一片热闹的小吃广场边上。
夏季的夜晚,小广场人声冗杂。
散发着热意的空气里夹杂着劳作之后的汗味和蒸汽,这一片都是支起桌椅和小灯泡卖饭吃饭的商贩。
秦书好跟在纪承后面走,乱占地的小摊一个接一个,过道都被占了,像一张巨大的正在洗牌的麻将桌。
弯弯曲曲向前走,路过之处都是三五赤luǒ臂膀或者穿着老头汗衫和短裤的老爷们儿,耳边尽是大着嗓子吆喝、啤酒瓶相碰撞的声音。
还有喝大了正在chuī牛的无厘头。
人声鼎沸之后,是个摆了木桌和矮板凳的烧烤小院。
说是小院儿,其实只有两面用样板房材料搭起来的“墙”,几个人在长长的炭火烧烤车前忙碌着。
烧烤佐料混着肉香伴着木炭味飘飘扬扬,秦书好看见坐在左边一张小桌子前的方仲。
方仲也不顾旁人,看见他俩便大声喊人,和秦书好他们走过来时遇见的人一样。
“赶紧的啊! 再不来人家炉子都要灭了! ”
纪承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秦书好跟在他后面,等两个人刚坐下,方仲便朝着做烧烤的老板喊。
“哥们儿,可以上肉了! ”
刚洗完澡的纪承和秦书好闻着彼此身上的薄荷沐浴rǔ味慢慢被烧烤味包围。
落座不到两分钟,一百根串上来了,方仲拿起一根马步鱼大口撕咬。
看着他俩埋怨道:“不是说就来啊?还让兄弟我等了四十三分零五秒。 ”
纪承没动肉,首先拿起桌上一瓶啤酒,轻松的拿牙直接咬开。
秦书好看了看纪承又很不好意的和方仲道歉,“不好意思,我在家里chuī了头发才出来晚了。 ”
一根串吃完了,方仲两指夹着铁签子看着他嘿嘿一笑。
“哎呀三零儿,你这模样儿倒是没变啊,怪不得让老纪朝思暮想的。 ”
秦书好闭着的嘴巴里面拿牙齿轻轻咬着舌头,看见纪承白了方仲一眼,可是方仲又继续和他说话。
“你走了之后吧,我和老纪都没过上好日子。 ”
这一次纪承没有拦他,握着酒瓶仰头大口喝。
方仲一边吃一边说,一点也没耽误。
三个人吃东西,偶尔谈几句不相关的话题,纪承开了瓶的啤酒没再碰,吃完饭了还要开车回去。
烧烤又上了三次,一次一百串,等他们快吃完,两个小时都过去了。
气氛到点儿上了,大家才开始掏心窝子讲话。
“你走了一年多,纪承就跟家里闹掰了,在我家藏了一阵儿,后来又跟个修车厂的大爷学修车,那大爷家里没小孩儿,死了之后厂子就给老纪了。 ”
说到着着儿,方仲还跟纪承单方面讲话,“你小子还挺走运哈,啥好事儿都能捡着还。 ”
说完又转过头来继续和秦书好讲以前的事。
“那小破场子在南环能有啥出息呗,可是哈,可是! ”
方仲冲秦书好拍了拍纪承的肩膀。
“可是,老纪愣是用了俩年头儿把生意做大了,诶嘿,你说他是不是太走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