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情为邻(220)
其实,这个时候的安悠若也确实没有气力再哭,哭声渐渐变成了抽泣,接过纸杯,长长的出了口气,她还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哭,也许只是因为亲眼看着闵浩民的车对着卡车直接冲了上去,那一刻她吓坏了,那车里的人是她认识的,是不是?
想了半天没有答应,只是不停的抽泣,长长的吁气。
古江南走到苏莲蓉身旁,轻声温和的说:“坐下休息会,这个手术应该不是一两个小时可以解决,我们要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
苏莲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等候一直在沉默中,大概经过接近五个小时,已经接近凌晨,所有人都已经陷入疲惫不堪中。
安悠若停止了哭泣,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靠在椅背上迷糊着,蓝月馨也靠在椅背上打着盹,古江南坐在苏莲蓉身旁,偶尔低声和她说句话,很轻,几乎不可闻。
古江北则远远的站在长廊的尽头抽烟。
走廊的灯静静的亮着,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明亮起来,是个阴沉的天色,似乎随时要下雪,有风声。有寒冷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处吹进来,吹在站在那儿的古江北。
终于,急救室的灯灭了,手术中三个字也变得黯淡,有医生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护士们也有些脚步沉重的走出来。
苏莲蓉第一个站起来,迎上医生,简单地问:“情况怎样?”
她紧张,下意识的握着身旁同时站起的古江南的手,等待着医生的回答,心跳有些急促。
“病人受伤很严重,胸腔内部有淤血,大脑也受到了冲击——”医生眉头微蹙,字斟句酌的说。
“是否活着?”古江南轻轻握紧苏莲蓉的手,简单的问。
“只能说还有生命迹象。”医生轻声说,“醒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形同植物人。”
刚铡站起来的安悠若几乎是立刻倒向后面,扑通一声摔倒在长椅上,碰倒了放在一边的纸杯,水立刻撒了满地。
蓝月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颓然的瘫在长椅上。
“最起码他现在还有生命迹象是不是?”苏莲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进去看他。”
“病人脑部也有手术,所以,你需要先更换衣服才可以进入,病人已经通过侧道进入重症监护室。”医生轻声说。
“我知道。”苏莲蓉从古江南手中抽出手,跟着一位护士去更换衣服,没有回头看任何人,她的大脑里也是一片的空白,只知道顺着心中的一个念头,闵浩民不可以死,他绝对不可以用这种办法惩罚她的失忆,她不想用余下的时间因为这场意外难过。
她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如何深爱过这个男人,但是,如果他这个时候离开,她也许会因此内疚一辈子,一辈子因为这个她不知道爱或者不爱的男人不快乐。
第207章
换好干净消毒的衣服,走进布满仪器的重症监护室,只有仪器几乎不可闻的单调声音,和她熟悉的药味,仪器上显示的心跳几乎是不可察觉的,所有的生命迹象都很微弱。
“你们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呆会。”苏莲蓉用很轻的声音说,有些掩饰的脆弱和疲惫,她是唯一没有中间休息过的人,她的焦虑在心的最深处,她无法让自己停止焦虑,所以,只能清醒的煎熬在时间里,“我只是和他说说话,我曾经也是医生,而且我相信他此时对我的声音潜意识中应该还有记忆。”
跟在后面的护士犹豫一下,轻轻退了出去,重症监护室的外墙是双层玻璃,在外面一样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此时,在外面,好几个人等着。她还要去安抚那些人,医生嘱咐过她,这些人都不能得罪,要和颜悦色的劝说。
护士离开后,苏莲蓉静静的走到病c黄前看着躺在c黄上面容苍白的闵浩民,他的身体大半的部分缠着绷带,cha着管子,伤得很厉害。嘴唇很干,有些起皮,还有些肿,额头眼角的位置有瘀青的痕。
“闵浩民,我是苏莲蓉。”苏莲蓉轻轻在c黄前坐下,伏下头,几乎是贴着闵浩民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慢慢的说,“我知道你现在还有意识,你要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是不是要离开。我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的是我失忆了,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你的痕迹,但是,你打给我的电话中的声音还是让我有心痛的感觉,也许这是我残存的唯一记忆,我对我们之间的唯一记忆就是来自于书面的资料,古江南交给我的那厚厚的一打的资料,上面有我所有的过去,但是,我却陌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