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离港(98)
陆显脱掉上衣,再抢走她手中空荡荡酒杯,笑着问,“又有什么伤心事,值得温小姐一醉方休?”
“伤心?”这小醉鬼酒后放肆,贴近来将男人五官当艺术品研究,“像我这种没感情的冷血动物,有什么资格伤心。不过就是失手杀*人,逃罪,被强*奸,拘禁,再被我妈咪逼着去做妓*女,想方设法从嫖*客身上捞钱。她们从来都不喜欢我,我知道,我知道的……谁叫我生来带衰呢,福仔被我害成智障、又因我走失生死未仆,阿妈被我拖累,到现在还无着落,要来家门口骂人讨债。爹地从前是船王啊……等我一出生,全家完蛋。陆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自我毁灭,才能避免九九年人类灭亡?”
陆显听着,既心酸又好笑,伸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带她入怀。
“你旺我就够,谁管他们死活。”
温玉抬头将他仰望,流过泪的双眸亮晶晶,惹人怜。
“陆生,你这样逼我,真当我是无敌女超人。不怕我撑不下去,躲在浴室里割腕自杀么?”
继而自问自答,“当然,你怕什么,你的c黄有千万人候补,死一个不识抬举的温玉算什么,第二天依旧追女仔开Party,过你的风流人生。”
“哦?原来温小姐如此自谦。你不知自己在我心中,重过我老妈。”他今晚喝得不算多,站窗前吹一吹冷风,已十分清醒,但看她脸红红难得脆弱,偏偏觉得可爱,凑近了在她脸上咬一口,好变态。
温玉一面擦脸,一面好奇问:“你阿妈呢?”
“死了——”
“OK,我已预见我结局。”
陆显已经开始除裤,皮带扣相互敲击,深夜迷蒙。
温玉笑嘻嘻仍发傻,“陆生,又叫我陪你睡觉吗?”
陆显抱起她来说:“今次换一换,陪我洗澡。”
他一只手扛起她,带去浴室洗洗刷刷做见不得光私人事宜。
双人浴缸,宽阔而暧昧,陆显脱得精光,光滑平实小腹下,男性傲骨一柱擎天,向被扔进水里的温小姐点头致意。
温玉躺在水中,温热的水捧起浅红色裙角,她浑身无力,看着他一步步靠近,问天真话题,“我陪你做一次,你开五百万支票给我?”
此夜,无需拥抱亲吻,情结纠缠,挑选最直接方式,她的裙仍半推半就挂在肩头,他便闯进来,接着水的润滑,酒精诱哄,抬高她的腿,明晃晃灯光下拼搏撞击,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激狂,震动,更低头来含住她跳动的rǔ,深切的捣弄与持续的重击下逼她紧缩,失焦,不能自主,频临死亡边缘。
是天堂还是地狱,都由他来拟定。
数不清多少分秒闪过,指尖在他后背留一道道嫣红印记,他在快或慢的节奏中折磨着、取悦着她,铺天盖地而来的快乐,将她湮没,灭顶之灾。她扬起脖,弓起身,一阵阵可怕的震颤侵袭。
喘息,脱力,她化成水,被他的力道吞噬殆尽。
rǔ白色液体于清水中徐徐散开,他将她抱出浴缸,就当冲凉完成,“以后别吃药,怕你长不高。”
多叮嘱她一句,“不许再饮酒,你阿妈欠的债我帮你还,只要你开口,多少都无所谓。”
温玉冷静地,不带一丝情感地陈述着,“很好,恭喜我终于把自己变成妓*女。”
毛巾架保温,软毛巾裹在身上自有温度,可熨贴一颗灌满水的心,陆显将她擦干,扔在c黄上,接下来一根事后烟,至臻享受。
尼古丁穿过肺叶,他缓缓吐出一簇淡蓝色烟雾,哑然说:“我以为我们有感情。”
温玉说:“你做这么多,究竟想要什么?性?你想要就有,何必苛求我一个。”
陆显侧过身对着她,干燥指腹在她脖颈之间流走,仿佛下一秒虎口就要抵上喉头,收紧手指,掐灭她——微小的生命之光。
“我想要你,跟在西江一样。”
“我不明白。”
陆显说:“我要你一心一意爱我。”
那大约是他一生弥足珍贵时光,他曾经被温玉这样一个女人,毫无保留地爱着。最艰难时光,她敢说跟他走,千山万水。
多少苦都熬过,怎么可以现在食言。
温玉说:“你只是要我低头。”
他便沉默,似愠怒,翻过身,背对她,完成最后一支烟。
忽然间他说:“温玉,其实只要你多说一句,我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是你家人有事。”
多么滚烫新鲜誓言,装满男子气概,义薄云天,只可惜对方未给回应,让一时兴起的肺腑之言白白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