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142)
“哟——大老板又来视察?不是刚结婚,怎么有空来我这个鬼地方?”呵一口气,对着客人吐出一大口烟,廉价、粗糙,呛得宁微澜不住地咳嗽,霍展年便把那支香烟从老妇口中取下来,扔到房前臭水沟里。
老女人窝火:“又不是身娇ròu贵的大小姐,装什么装?还不是跟我一样出来卖,什么东西!”
霍展年说:“她就是身娇ròu贵,金山银山养出来的大小姐。漂亮,干净,读书多,你还不配跟她说话。”
“不错啊,我儿子出息了,睡的都是这么高贵的种,我怎么记得新闻里,你娶得可不是她,是个那什么会演戏的婊*子!哈哈……”自顾自笑起来,与其说是母子,不如说是争锋相对的仇敌。“你带她来干什么?看我?不给钱不要进门。”
霍展年并不理她,转而跟宁微澜说话,“这是我妈,一个老妓*女。汐川的什么?好像叫白玫瑰吧,阮凤英。”轻描淡写,并没有多少羞于启齿的情绪,“她听说我结婚,大吵大闹要见儿媳妇。我才带你来,让她看你一眼。没关系,说完话,三分钟就走。”
“你发达了不认我就算了,结婚了儿媳妇也不让我见一面。我要知道你这么恨我,当初就该掐死你,省得到老来存心气死我!”阮凤英十分委屈,浑浊的眼睛里掉下几滴泪。
“这就是我妻子,电视里的不算。”
阮凤英瞟了宁微澜一眼,依旧面无表情,“你不认我就算了,可是你不能不管你妹妹。”
霍展年自嘲地笑笑,“噢,原来还是为了那个杂种。”
“她是你妹妹。”
“我爸死了你才怀她,她是哪里来的种?”
“你就不能帮帮她?我就要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会有这么个妈给你丢人。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大老板,大慈善家,你行行好,帮帮你自己亲妹妹。”阮凤英便跪下,跪在霍展年干干净净的裤脚边,满地的烟头与口香糖渣。
宁微澜尴尬,“我去酒店等你好不好?”
霍展年握住她的手不放,冷冷看着又哭又拜的阮凤英。
天快黑,阮明明终于肯回家吃饭,一到巷口就看见这一幕,小太妹无非就那么几个套路,尖叫、撕扯、骂脏话,不敢对霍展年怎样就预备欺负宁微澜,这下更糟糕,一分钟以后就被随行人员制住,再骂骂咧咧就要抽嘴巴子。
霍展年警告面前两位眉目相似的女人,“以后少生事,钱?我一分都不会给。阮凤英,你要真死了,葬礼我还是会出席的。”
揽着宁微澜——他最有效的炫耀资本,头也不会地离开,“总是有这样的人,仅凭一点点淡薄的血缘关系,就敢狮子大开口,无止境地拖你后腿,自以为是的瓜分你的所得。真有意思?活该欠谁?我的钱,捐给非洲都不给她。”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都觉得是侮rǔ。
这夜住在汐川,霍展年胸中仿佛有一股戾气亟待发&泄,而宁微澜恰好作为他洗尽罪恶的载体。一晚上折腾得她不生不死,依稀记得越求饶她进得越狠,好在是快四十的人,体力虽说不到力不从心的地步,但也不至于一夜七次不歇。
凌晨时一根事后烟,又回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我就是这样,没办法,老爸出来混,又喜欢赌,追债被人砍死。老妈趁年轻,到处卖弄风&骚,死了老公干脆开门做生意,敞开腿,给钱就能cao。至于妹妹?鬼知道她老爸是谁。开口闭口要我养,什么东西。”人说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却迫切地希望与那段肮脏的过去,不堪的自己斩断联系,而身边的宁微澜,似乎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他的救赎。
她洁净而温柔的身体,包容他卑劣的出身。
他不是妓*女和赌鬼的儿子,绝不是!
宁微澜叹息,无奈。张开手臂环绕住他微微发冷的身体,继而安抚似的轻拍他后背,说:“睡吧,熬夜不好——”
他侧过身,望住她,眼中似有感激,贴着她的耳,问:“很疼?”
“嗯——”她鼻音重,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
“恒川报业已经转让到你名下,你如果喜欢,也可以去做事。”
“我不喜欢姜安安。”
霍展年似乎是闷声笑了笑,带着宠溺说:“要做什么,都随你高兴。”
她渐渐地,有些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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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霍展年表现异常,按说结了婚,他更应当陪在新婚妻子身边,而不是带着宁微澜频繁地出门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