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恋下的豪门虐战:同枕异梦(181)
那个和季导演共度春宵的位置本来是她的!舒盈愤愤在想。
江熹炜大震,他面色一苍,一清楚房间号,二话不说,疾奔上楼。
梯门一开,他就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吸气声飘进耳膜。
那蹲靠在走廊的身影,衣裳不整,纤弱的肩微微颤动,只有泪水自圈起的双臂间流淌。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听着她一声声浅促不稳的抽啜声在无人的走廊间回响、在他心底回荡.他每一步,都格外沉重,揪扯心扉。
不该是这样。
每一步,他都算计的很精准,每一件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控中。
不该是这样。
他走近她,几步之遥处,正是房门口。
房门微敞着,可见从里奔出的人有多狼狈,有多惊慌。
他转动一下视线,就能轻易窥见,床上有一个隆起的形状,那是一具雄壮的身躯,光裸着肌肉卧趴在床榻上,如头生吞猎物后层足的狮子在沉睡着。
微风轻轻一吹,窗布飞扬,一股熟悉暖昧的气味.随风送入他敏锐的鼻息。
那是强烈的费洛蒙,绽放着痛快淋漓后的约烂之气。
他收住脚步,僵僵地定晴此刻沉浸在悲愤的情绪中,将脸埋进膝间,闷闷地、无声地,哭的快要断了气的她。
她曲起的大腿上,有些许私稠的液体,与房内那费洛蒙之味,不谋而合。
心房,刺痛。
不该是这样,在他的算计里,季行扬和纪夕微闹成这样,他今晚的情绪肯定会很差.一定会借酒浇愁,最后,和代替品一夜糜烂。
然后,季行扬再次从他的视线里,从纪夕微的世界里消失另一个八年。
他料中了经过,却没有料中结局。他算出纪夕微为了惩罚季行扬会拒绝参加他的庆祝会,却没有算准纪夕微会在最后时刻出现。
他更没有算到,纪夕微会成为代替品的代替。
一切事情的发展,开始脱轨。完全不再在他的掌控中。
在她跟前停怔了很久的皮鞋,终于让她狼狈地拂拭颊畔泪水,抬起泪眼。
原本以为是好奇停驻的路人,没想到是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微微脸色一变,她匆匆起身,转身就跑。
江熹炜的脑子,无法持续以往清晰明快的思路,依然前所未有的浑沌着,于
是,想也不想,他追了上去。
幸好,她没跑几步,不知是蹲太久了,仰或下(体)依然肿痛到影响正常行走,她又跌倒了。
这次,大概是摔得太痛,她跪趴在地上,久久地,眼泪又一滴一滴落下来,无力到怎么也无法爬起来。
江熹炜蹲下,一瞬间的痛楚,穿透心扉。他收紧臂膀,牢牢地、心痛地抱起她,“你还好吗?”除了这句话,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吗?如果有的话,他想回到傍晚时分,他不会怂恿舒盈买下那件衣服,他更不会和任天琪约会到午夜十二点,无法第一时间阻止一切的发生。如果可以,他不会让她受屈,不让自己那么室息的疼痛……
“滚。”她挣开他,狼狈从齿缝间迸出一字。
她不要敌人看她的笑话!
但是,他没有理会,扶起她。
这样近的距离,发现,她身上一块又一块青青紫紫到可怕,可见,季行扬下了多大的狠手。
“我带你去警局。”他沉然道,“季行扬必须为自己做得事情付出代价。”现在的他,心底惊涛骇浪在翻滚,恨不得屠了发泄完了(兽)欲却一无所知的那只狮子!
微微一惊,猛得推开他,止住眼泪。
“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不顾一切,再次张手抱牢了她,“微微,对不起。
听到这一声突至而来带着痛楚嗓音的歉意,微微震了震。
“是我不好,都是我我不好。”他的嗓音低沉到像是哽咽。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她像尊石雕般,动也不动,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最后。
“我想回家。”微微也疲惫到闭上了眼,身子轻轻一软。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这四个月里,都做了什么。
奋争、报复、逞强,所有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她等的就是他的一声真心的道歉,但是,等真实到来的时候,没有胜利的喜悦,她已经伤痕累累到疲惫不堪。
江熹炜接住了她。他打横将她抱起,目光久久心痛凝视着那张脆弱的娇颜。
他这辈子爱过的人,不多,屈指可数,但是,唯一能让他痛的人,只有她。
人生第一回,悔意来敲门。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低估了她的重要,低估了自己的坚硬,从来坚定不移的信念,突然受到前所未有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