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勿扰(59)
……
目送了他离开后,晚晚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有他前天晚上多炒了的蛋饭,晚晚把蛋饭拿出来。
果然,没有一点冰度,冰箱好象是真的坏掉了。
只是,她没有丢进垃圾筒里,而是坐在餐桌上,安安静静地用来当着早饭。
不能浪费食品。
她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她心知肚明,为什么自己每天即使躲着避着,但是总是会偷吃那些剩饭。
也许,他会住在这里的日子,不长了吧。
拿出手机,看一下手机,四点半还不到一点,这个时间,平时通常她早已经出门,有时间在公园里走走,有时间干脆去诊所帮忙分号码,只是,今天不再必要,未来几日,可能也会没有必要。
但是,她已经睡不着。
默默又吃了几口饭,还没太阳光线照射的屋子里,最近总是觉得特别的阴凉。
晚晚又呆了一会儿。
在阴气过重的房子里,她想起一个地方。也许,这是作为室友,她能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情。
……
第二章
大桥已经通车,对于那么快就通车,(舆)论一阵哗然。
开车经过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江亦瀚徒步迈上大桥的时候,总觉得出事地点墩桥面晃动得有点厉害。
而且,不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周围的人也感觉到了。
既使事故已经过去好几日,但是现场的场面依然失序,武警把守,大桥上,遇难者家属们愤怒的喊叫,带哭腔的抗议,人仰马翻的混乱。
至今,还有一辆车没有打捞上来。
两辆客车相撞,到底死了多少人?这几日,他一直在追踪这次事故的死亡失踪名单,但是,长途客运汽车一直没有实行实名制,这让调查工作带来很大难度,而且,上头一直推三阻四,让人深深怀疑,三十几人遇难的数字很有水份!
在确认死亡人数上,他们受到了很大的阻饶,他去过殡仪馆一个个核实,但是总是被粗暴禁止,甚至被威胁。
这几日,让他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老百姓活的卑微,死的憋屈。
“七月的天气,烈日炎炎,但是,一踏入那座大桥,我就觉得后颈起寒,阴风阵阵!桥头有两头鹰,而桥对面的上头盖个塔,桥头上挂着小心驾驶的警告牌至今已经数年!我现在站在位置最上方,就是江瀚记者的拍摄地,现在,让我们再回顾一下镜头……这几日,我们一直设法去接触勇无畏惧的江瀚记者,但是很可惜因为江记者对此次事件的采访工作忙碌,让我们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们直接到了现场,希望能一睹江记者的风采——”
那方桥边,正有个电视台的女主持人背对着他,正在摄录节目。
“江瀚,上海XX台已经联系了你好几次,想给你做个专访,我要怎么回复?”杂志社的前台小姐联系他。
“我是记者,我需要别人给我专访?告诉他们,我没空呀!”他一口回绝。
江边的风很大,那名女主持人瀑布般的长发随风翻飞,拿着有电视标志的话筒,对着摄影机录制节目。
他眼尖,瞧见了他约好的一位很有代表性又敢说话的遇难者家属,他拿着相机从旁奔身而去。
女主持人不经意地侧身回眸,然后,瞬间石化,话筒慢慢放下。
“江亦瀚!”一声急然惊呼,让他本能回头。
目光穿越人群,与之交会,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
那一记惊然的熟悉美丽双眸,瞬间,令江亦瀚的胸口紧到差点无法呼吸。
“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傅咏佩脸上的表情,写满意外、错谔、还有复杂的激动。
因为这意外,江亦瀚无法思考,无法动作,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而他,只能僵然在原地,久久。
她在工作人员的诧异下,扔掉话筒奔向他的那瞬间,他恍如隔世,差点以为他与她还活在过去。
傅咏佩奔到他面前,目光定定地停留在他身上,一眨不眨,激动到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我录给你的生日歌,听到了吗?你现在住在哪?难道你一直在温城??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还是当记者吗?”她一连串的问题,紧张之情溢于言表,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
“咏——”想喊她的名字,却艰涩地喊不出口,这个名字,在他心底埋得太深太忌讳,不再愿意轻易喊出,任意被牵动自己所有爱恨情愁,却又身不由己。
但是,这失态,他并没有让自己维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