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102)
谁也不知道薄市长的公子曾经在疗养院院住了两年,那时候他更加沉默了,整整两年没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控制不住的癫狂。甚至有伤害他人的危险行为发生过。
治疗了很久,他才慢慢康复一些,但是长时间没和人交流让他产生了短暂的语言障碍,后来说话就更加少了,不知道情况的人都当他是从小自闭所致,反正他小时候就不爱笑不爱说话的。
后来出院之后他就搬出了薄家,自己一个人住,他犯病那两年石唯一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薄槿晏有次险些将她掐死,犯病时还用杯子砸破过她的脑袋,到现在她额头上还留着浅浅的伤疤。
后来石唯一会在他身边就是因为这件事,薄槿晏内心对她有几分歉疚,每次太恶毒的话都说不出口。
再在电视上看到夏眠的公益广告让他震惊了很久,那时候盯着电视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他看着那张五年不曾见过的脸盘,全身都难以自持的颤抖起来。
他的夏眠终于回来了。
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疯子,爱的太疯狂,内心阴郁偏执,他这种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惧怕。可是夏眠是他唯一的念想了,他放不开,也舍不掉。
用尽一切办法逼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也是卑鄙的,一边鄙视卫芹的不择手段,他自己也同样恶劣,明知道夏眠心里在摇摆不定,却还是执拗的不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
终于如愿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心里还是不安。
怕她离开,怕她逃掉,他只有她了,可是她身边还有那么好的漠北……她不是他,没那么偏执,也并非非他不可。
更何况他还是她仇人之子。
薄槿晏内心烦躁不安,但是他故作镇定,从未露出过一丝端倪。这种事他已经太过熟悉,可以顺利骗过任何人,但是他没晚都睡不安稳,很怕睁开眼夏眠就消失不见。
知道夏眠有了孩子他以为自己该松了口气了,可是噩梦开始了,他没晚都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境,梦里无一例外都是夏眠离开,她指责他的母亲,指责他的欺骗,指责他的可怕和疯狂爱情。
薄槿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犯病,差一点,他就亲手杀死了他的夏眠。
他害怕了,更加的焦虑不安,他借口出差去治疗,却没料到白忱会因为想考验漠北而绑架了夏眠,幸好他一直安排人跟着夏眠,这才急忙赶去。
可是治疗推迟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恶化……
***
薄槿晏抬手抚摸夏眠的脸盘,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他这么病态的爱情,会吓到夏眠吧?他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父亲,给夏眠一份正常的爱情。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他要弥补亏欠夏眠和亦楠的缺憾,不可以再让这个家庭出现任何波澜。
薄槿晏刚想入睡就感觉到身旁的女人浑身猛然一颤,夏眠倏地睁开眼,气息紊乱,额头上还覆了一层浅浅的薄汗,显然是做噩梦了。
薄槿晏紧张的抱住她,轻轻顺着她的长发:“怎么了?不舒服?”
夏眠看到他才吁了口气,濡湿的额头在他胸膛上摩挲着:“做噩梦了。”
薄槿晏心脏倏然收紧,复杂的低头看着她。
夏眠闭着眼低声说:“梦见孩子没了,大概是被白忱吓的。”
薄槿晏微微皱起眉头,夏眠却没有再多说,只双手紧紧环着他结实的腰,侧耳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再次陷入黑甜的梦境。
第二天夏眠发现薄槿晏没去公司,一早起c黄竟看到他和亦楠在客厅玩游戏机。看到她出来,薄槿晏起身给她披上外套:“小心着凉,早上风大。”
夏眠抿唇笑:“我去给你们做早餐。”
“妈妈真懒,爸爸早就做好啦。”亦楠撅起小嘴,嫌弃的看夏眠,“还有妈妈好像胖了,你都不怕老爸抱不动你吗?”
夏眠尴尬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好像是粗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薄槿晏抬手揽住她的肩,在她额上落下安抚一吻:“你要是胖了,我和你一起胖,不嫌弃你。”
夏眠还没来得及说话,亦楠就长叹一声:“老爸你是昏君,我才不想要胖子老爸和胖子老妈呢!”
夏眠和薄槿晏被孩子逗笑,家里似乎好几天没有充斥这种温暖轻松的氛围了。就连心底那隐隐的猜忌都因为这份小小的幸福感减弱了许多。
薄槿晏的手机适时响起,夏眠下意识看了一眼屏幕,看到“白忱”两个字时微微愣了下。她昨晚才知道白忱是个多危险的人物,漠北不知道怎么惹上的白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