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婚事(170)
温晚看着年迈的老人,伸手搂了搂她单薄的肩头,鼻头一酸,忍不住也想到林有珍。
听爸爸说过,那年林有珍生她的时候在产房疼了十几个小时,那会儿她坚持要顺产,就怕剖腹之后奶水太少,孩子可怜。
她收敛心绪,心情却复杂起来。
萧潇产后辛苦地昏睡过去,温晚看着那个睡在婴儿c黄里的小宝贝,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好软,软的都怕自己一不小心伤着她。
她离开医院时,站在门口踟蹰着还是给林有珍发了条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明天降温,记得多穿衣服。
人生就是这样吧,在原谅和被原谅之间慢慢成长。
萧潇生了孩子之后,温晚除了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也是围着那孩子打转,她的生活太简单,几乎没什么大的交际圈子。加上贺沉将她看的很紧,连多交个朋友都不容易。
索性她现在心思全在小宝贝身上,每天都往萧潇家里跑,倒是有天阿爵奇奇怪怪地问她:“温医生,你最近好像不怎么问三哥的情况了。”
温晚不解地看着他:“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啊。”
虽然是实情,可是阿爵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听说两人异地久了感情会淡,更何况这俩分手之前还有段不愉快在里边。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温晚,最终还是没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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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落地之后长得就很快,转眼小家伙都七个月了,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都说女儿像爸爸,所以小家伙脸上有几分贺渊的影子在。贺渊长相偏阴柔,几乎可以想象这小东西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温晚每次抱着那孩子都不舍得放手,正好这天萧潇得回杂志社一趟,她便帮着带孩子。
萧妈妈也回老家办事去了,萧潇这里真是一团糟,小家伙最后一个纸尿裤用完,温晚发现就怎么都找不到新的了。她只好带着孩子出门去超市采购,小家伙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可是还是睁着新奇的眼神四处看。
温晚在货架中找小家伙专用的纸尿裤牌子,遇上有导购推荐就随便聊了几句,对方知道孩子不是她的时,既尴尬又惊奇:“看你对宝宝这么了解,我还以为……真是不好意思。”
导购帮着把纸尿裤放进她购物车里,这才微笑着离开,温晚伸手捏了捏小宝贝ròuròu的脸颊,有些郁闷:“阿姨也想生啊,可惜孩子他爸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要是想生,今晚就可以。”
熟悉的腔调和低沉音色,还有那股流氓调调,分明就是那个人,可是温晚僵在原地却不敢回头。以前也无数次幻想过这人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每次都会停下来往人群中张望,可是……失望太多次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是有人的,坚硬的胸膛贴了上来,手臂坚实而有力地箍住了她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席卷耳蜗,依旧是他的声音缓慢地传过来:“小晚,是我。”
温晚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住了,脑子空白,好像全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他的声音。
感觉到身体被翻转过去,终于对上那双沉而乌黑的眸子,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像是要将长久以来失去的都补回一般。温晚还是呆呆地看着,作不出反应,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一定无比滑稽才是。
他英挺的眉峰微微拧起,手指慢慢滑过她脸颊,倾身过来却是将她连孩子一起拥进了怀里,伴随着低低的一声轻叹:“哭什么,见不到你,我怎么舍得去死。”
温晚这才感觉到自己满脸湿意,她泪腺从来都不发达,可怎么遇上这男人就一直哭个不停。
觉察到自己失态,她胡乱地汲了汲鼻子,然后就是皱着没想把他推开。可她怀里还抱着孩子,力气也敌不过他,试了几次也没用,干脆硬生生地说:“松手。”
贺沉的身子陡然间有些僵硬,却还是执拗地没松手:“我爱你。”
温晚愣了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听进耳里,终是泛起一圈涟漪,可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堵着气,狠狠用拳头擂他胸口:“别以为说甜言蜜语我就会饶了你,贺沉,你害我难过的事,我每件都记着呢。”
贺沉低低笑了一声,胸腔都在震动:“以后一件件讨回来,你想怎么讨,我都依你。”
无赖。
温晚只觉得胸口又胀又痛的,太难受了,看不到他难受,看到了还是觉得疼。她心里委屈,终于拽着他外套一角骂出声来:“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男人,明明都是你不好,为什么难过的却是我。你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