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44)
李暮高喊,“请进。”
谢泽国进来,直接走到章正则旁边。
李暮主动让出空间,以免万一。拳脚无眼啊同志们。
不过谢泽国看起来已经正常多了,虽然是跟章正则有话要说,但是眼睛却在看林放和邢东程。
把俩人都快看毛了觉得谢同学还不如穿越呢,谢泽国终于开口:“不关他们的事,是我的错,你别为难他们。”
章正则不动如山,一副不屑回答的样子。
胡述拿出了支部上报材料,“不为难,不为难。”
谢泽国看着那份盖着鲜红印章印泥未干的纸片,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轻?”章正则的手段他知道,所有处罚都是从重不从轻。
林放已经狂喜了,“小谢,你能让他重点吗?”
谢泽国奇怪地看他一眼,把废纸还给胡述。——胡述小心翼翼的收好。
邢东程忍不住问,“小谢,你没事儿吧。”
“没有。”
胡述也好奇,“你的处理结果是?”
“没有处理。”
??党纪了又有新规定了?!因病从轻可以理解,因病免除处罚就太宽了吧,你谢泽国也就是个心理障碍,间歇性精神病在正常时候违法违纪也得处理啊。
“陶教授和我谈话,到了中午请我吃了顿饭,吃完了就让我回来了。没有处理。”
“砰!”林放拍案而起,“不公平,都是打架为什么不请我们单请你?”凭什么他们要继续听课熬到中午排队去食堂吃大锅饭回来还要参加批斗会!物不平则鸣。
计裘已经越过邢东程爬着桌子过来了,一把按住林放的手,“别暴躁别暴躁。”因为有人会比你更暴躁——创伤后应激障碍病症患者:(林放谨遵医嘱,灰溜溜地缩手。
谢泽国看着林放的眼神又有点悠远了:“你们继续开会。”转身走人,连门都没替他们关。
邢东程向往,“哪天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章正则瞪他一样。
林放等谢泽国的脚步声没有了,“砰!”二拍惊奇:“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觉得党校包治百病,疗养院养不好的都送党校来了?”
计裘爬在桌子上没出声。胡述已经心直口快了:“肯定是。”你自己就是!
李暮收拾残局,“快上下午课了,咱们散会吧。”
***
下午课是哲学,上了一个多礼拜的课后,同学们不但党史成就由国内向国外纵深发展,哲学素养更是显著上升,并且已经上升到了某一高度了。具体表现就是大家都已经能灵活掌握运用辩证法、相对论及逻辑正确主义来摆正自己的上课态度——上不同的课要有不同的态度。
比如说吧,上魏教授的课,大家相对轻松,只要不扰乱课堂,在下面接个话茬、说个小话、看个闲书、写个作业、实在累的打个盹儿,或者手痒了打个架(?),老头儿生气归生气,可也没拿出什么实质性的制止和惩罚的措施,经常是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所以大家都觉得,老头虽然古板,但是挺可爱,更曹院长比,是个好老头儿。
但是上陶教授的课,很多人就开始琢磨琢磨了。这位班主任,开学就给了大家一记下马威,随后在第一节课上来就宣布:只要不打扰他上课、不影响同学学习,作业测验课堂问答还有考试都过得去,在他的课上干什么都行,包括站在课桌上跳舞。
哦,抱歉,最后一句其实不是陶海洋老师的说的,而是林放同学问的。陶老师的原话是:“你觉得你站在课桌上跳舞能不影响我上课?不影响同学学习?”
林放的回答很哲学:“我觉得如果我在下课的时候跳,应该没什么影响。”
邢东程对于林放这个行为的评价也很哲学: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欺老不欺少!
林放对这十三个字当之无愧!——他尽在魏老头的课上折腾了,相比之下在陶教授课上的表现简直可以用评为三好学生了,其折腾的程度竟然只是和胡述同学并驾齐驱。
邢东程再次对他看人下菜碟的行为予以了高度赞扬!
李暮同学则认为:“有时候,名声和声名真的是形而上的,其影响力和威慑力无法估算却不容忽视,官场尤其。”
瞧瞧,414的哲学水平都到了什么程度了!
由此看出,虽然本班同学们的哲学修养都在噌噌的往上长,但速度还是有高下的,起码其他人就没有这三位的水准,包括和这三位走的近的几位,自愿的不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