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派出所(23)
“王衡,阿花在干嘛?”
据说他是你的宠物!
王科长说自己的感想:“我觉得它在自焚。”
“在锅里自焚?”
小周衙内一把把钥匙从王科长手里夺过来,开锁进去。
阿花同志下身盘着,上半身爬在灶台上,整个头都伸在大锅里。
锅里煮着一锅水,下面小火烧着。傻子远庖厨的小周衙内问王科长:“你煮什么呢?”
“水。”
@-@!“水里是什么?”
“ròu。”
?-?“ròu不塞鱼里了?”
“煮三分熟,把血丝和ròu腥沫子煮出来。”食不厌精的王科长给小周衙内解释。
“阿花,你干嘛呢?”周天渊抱住缅甸蟒脖子把它从锅里拎出来。就算是小火也是能煮熟的。
阿花被迫起身,无辜地看着主人。
王科长往锅里看看,告诉周天渊:“现在是煮水了。”
小周衙内看看阿花,告诉王衡:“今天是阿花喂食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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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活了三十三岁,要说没做过春梦,那就跟说小周衙内没欺负过人一样,——没人相信。
他的历任女朋友男朋友都因为王科长为人皮里阳秋一点找不到准而跟他宣告分手,分了手也没人敢怨敢闹,因为和王衡相处过一段后同志们都感觉自己层次太低和他一起太伤自尊,揣摩搞人事已经搞成人精的王科长的心事太伤脑筋。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和王衡谈恋爱,属自残行为。
但是和周天渊一起王衡保证小周衙内不会有这种烦恼。第一,周天渊的自我感觉良好到可以飞起来;第二,王科长一直认为傻子和天才的区别不止一线之隔,傻子和天才根本在一条线上串着呢,——他到现在还没揣摩明白周天渊同志心思。
比如现在,在吃完了黑鱼(没塞ròu)又出去买了冻兔子ròu喂饱阿花后的第四个小时,小周衙内抱着枕头敲开了王衡卧室的门。
“你要干嘛?”王科长抱着被子问小周衙内,生怕周天渊黄世仁上身把自己当喜儿给禽兽了。
小周衙内抱着枕头,睁着大大的眼睛说:“王衡,我害怕。”
“怕什么?”该害怕的是自己吧。
小周衙内忧郁地说:“怕回了家就回不来了,也回不去神经所了。”
王科长叹气,——自从遇到小周衙内后他经常叹气,以前他尽让别人叹气了,——,问他:“回你自己房间去害怕行吗?”
“不要。”周天渊坚定地摇头。
“去阿花房间害怕行吗?”
“不去。”阿花吃撑着了,待在缸里爬不出来。
“你到我这里来干嘛?”
“到你这里我不害怕。”
王科长抬头看天花板。他的春梦离他一万公里差一米,——对这样的周天渊他下不去口。
苦笑,掀开一半被子,“上来吧。”
小周衙内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蹦过来,跳上c黄,很有礼貌地和王科长来声“晚安”,安安稳稳睡了。
王衡把被子给他拉上去一点,看着他睡着了,王科长算是睡醒了。
于是,王科长坐在c黄上忆往昔看今朝想以后,千回百转就是不去想做过的春梦到底梦的是啥内容。最后,想起来在北边的阿花同志,王衡同志深更半夜幽幽自语:“阿花,我羡慕你,你吃饱了,我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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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苏白同志蹲在陆明彦警长身后,表情跟梦游似的。
“陆警,咱们还要在这蹲多久啊?”他是内勤民警,不是治安民警,这守候伏击的活儿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吧。
陆明彦给出了明确的时间:“蹲到目标出现为止。”
苏白无语。
这两人现在正在某夜店后门的小弄堂里,躲在垃圾箱后面,盯着店后门。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到底在等什么?目标是什么?”苏白现在是一脑门子浆糊。
好容易等到一个不用值班加班的周末,刚回家,他妈饭还没端上来呢,陆明彦的电话就到了,说有大行动。苏白一下子精神了,追问:“什么行动?要多少兄弟?”
陆警长一句没答,就告诉他个地址,“你立刻过来。”
“明白!”苏小白条件反射答应,过了几秒才想起来:“陆警,那是梅桥所的辖区吧。”上人家辖区逮人,梅桥的人还不跟你急啊。
陆明彦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别废话,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