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饶命啊!/大魔术师(85)
“你还惦记着我家的香料呢?放心,虽然我非常非常讨厌你,但是我向来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你就不食言。”
郝佑鸣怔了怔,不提还真忘了。
可是一旦提到了,便会想念那股令他安眠的味道,可现在,他也不能肆无忌惮、死皮赖脸地拥她入怀。他长吁口气,从急救箱中取出药用胶布和创可贴,说:“把手伸出来。”
“不必,阿德会帮我换。”
“别不知好歹,这是命令。”他瞬间绷起脸。
乔芊翻个白眼,嘀咕一句神经病,正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已被他拽走。
趁他鼓捣右手,乔芊使用左手艰难地发短信,告知廖尘一切安好。
[廖尘]很快回复: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我正准备麻烦陈管家跑一趟。
乔芊瞥了郝佑鸣一眼,回复:手机不小心摔地上了,刚弄好。
[廖尘]:没事就好,不如你把钟先生的手机号码告诉我,省得我着急。
[乔芊]:只是小意外,别紧张哈。
[廖尘]:嗯,师父最近……没有为难你吧?
乔芊下意识再瞪郝佑鸣一眼,却发现他微垂视线,正专注地修剪着胶布大小。
[乔芊]:他是死性不改,我早就习惯了,尽量少跟他说话就不会生气。我困了,明天聊。
[廖尘]:好,早点休息。还有,别太拼命,尽力就好。
结束通话,乔芊举高左手,视线停滞在无名指上,幻想着是怎样一个男人会为她戴上囚禁一生的婚戒。
“近期停止牌技练习改为灵敏度训练。”其实依她目前的水准已然可以应付新人魔术大赛,但郝佑鸣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多传授些技巧方面的知识,因而忽略了她的承受力,瞧这一双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女人的手果然太娇嫩。
“也好,但是为什么不改成记忆法教学?”
“你指记牌?”郝佑鸣拿起修剪成窄条的创可贴贴在她的指关节上,“那个你学不会。”
“我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学记牌。虽然你没承诺必须教我,但是说过倾囊相授什么的,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郝佑鸣抬了下眼皮见她小眉头紧锁,笑着说:“我自小在赌场长大耳读目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学会的如何教你?”
“赌场长大的孩子多了,你忽悠谁啊。”乔芊坚决不相信这个不靠谱的理由。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郝佑鸣的确没有说谎,赌场不可能让未成年人进入,但荷官(洗牌师)的练习室随他进出。那时他还是六、七岁大的孩子,却对扑克牌产生别样情结,尤其是洗牌的声音,在他听来就像一首动听欢快的儿歌。所以有事没事便跑到练习室玩耍,坐在一旁看荷官们洗牌一看就是几个钟头。就这样,直到他九岁生日会那天,亲朋好友带着各种礼物来给他庆生,父亲见礼品推挤如山唯恐惯坏了小孩子,于是别出心裁出怪招——让小寿星郝佑鸣与宾客们单牌比大小换礼物。规则很简单:A最大,2最小,黑、红、梅、方依次排比。如果输了的话,礼物暂时由父亲保管。
因此,郝佑鸣的小宇宙就在那天彻底大爆发,也震撼了全场宾朋——不论将整副牌洗到多乱,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抽到黑桃A。
“你当你是‘Ace小王子’啊?”乔芊的嘲笑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Ace一词原出于法语,意指“杰出的人”或“王牌”,也就是扑克牌中的“A”。
郝佑鸣怔了怔:“哟呵,你还知道他?”
“我在澳门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Ace小王子?虽然无缘相见但是我很崇拜他啊。听说他十五岁便敢坐上赌资百万底的牌桌,而且屡战屡胜,所以再嚣张的赌客一听他的名号都要夹起尾巴避风头,哎呀太帅了有没有?”乔芊对这位传说中的大神羡慕嫉妒恨。
“Ace小王子”的雅号从郝佑鸣九岁那一年开始,带着浓郁的传奇色彩流向全球赌城。源头必然出自生日会,但没人会在聊起此事时提到他的姓名,因为一旦指名道姓,年仅九岁的郝佑鸣必会成为媒体争相追逐的焦点,届时第一个大发雷霆的人肯定是郝佑鸣的父亲。
“太夸张了吧,或许他只是帮赌场解决掉一小部分背景复杂的客人。”郝佑鸣玩笑间带出真相。赌场内鱼龙混杂,有贵胄名流、有黑帮,前者不难缠,麻烦的是后者。既然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能轰赶客人,那不如赢光他们的钱。
而他离开家独自生活的那些年,凭借这一项“特异功能”不仅养活了自己还赚到房租以及购置魔术道具的材料钱。如果说受苦,离家初期确实饿过肚子,两手空空没有本钱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