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遗事1931(67)
一个老妈子陪笑答道:"荣先生晚上常常不吃饭,到了半夜时吃夜宵。"
傅靖远一皱眉,心想这叫什么生活习惯:"他人呢?"
老妈子又陪笑:"二楼卧房里睡午觉还没醒呢。"
傅靖远转身,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总是睡,总是睡,睡了这么多,也没见他身上多长出一两肉来。不过把荣祥和床联想一下,他心里倒是忽然悸动起来。身体里血液似乎都加快流动了。
荣祥的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甜甜的像糖点心。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的确是吃了许多点心也未可知。
傅靖远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他就这样笑嘻嘻的摸着黑,一间间的数过去,然后手握住门上的金属把手,轻轻的向下一压。
暗锁咯噔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傅靖远却愣在了门口。m
尽管房内没有开灯,尽管走廊中也是一片昏黑。可是藉着从窗外透进来了淡淡暮色,依然可以清晰辨认出,床上那两个抱做一团的身影。
傅靖远的脸上发着烧,一颗心却是在冷水里泡着。一瞬间,他将所有的文明礼貌修养全部抛去了脑后。一拳砸到墙上的开关,咚的一声,天花板上的吊灯骤然明亮起来。
床上的两人似乎有了点知觉。傅靖远哪里还管的了许多,只大踏步走上前去,抓住小孟的衣领,二话不说的从床上硬给拖去门外,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荣祥迷迷糊糊的也坐了起来,他的丝绸睡衣大开了领口,露出半个肩膀和精致锁骨。那皮肤有如上等白瓷一般,在柔和的金色灯光下,细腻的让人不忍触碰。
"靖……远?"他把一双凤眼眯起来,眼梢微微上挑,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媚。可惜本质上,他已经成了个糊涂虫。
傅靖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总之当意识再次恢复时,他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的招呼到了荣祥的脸上:"你就这么下三滥!连个奴才都要勾搭!"
荣祥被他打的整个人都栽向一边。那床上的床单甚滑,他紧接着便又翻滚着摔到了地毯上。他本来就睡得有些发懵,现今忽然挨了这么重的一个耳光,他连疼都觉不出来了,只是一阵阵的发晕,口中也有些甜腥。
一缕细细的鲜血从嘴角流下,他茫然的用袖子擦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身子忽然一轻,仓皇四顾,却是被面前那人拦腰抱了起来。
腾空的感觉其实更让人恐慌,尤其是紧接着便被人向对待玩偶一样狠狠的掼到床上。他下意识的抱住头,心想自己一定是又做噩梦了。晓得自己是在做梦,他反倒心中坦然了一些。听着头上那人打雷似的吼着什么"不知廉耻、下流、放荡、无情无义"云云,他蹙起眉头,抬起手,企图捂住自己的耳朵。
后来,这个梦便发展的有些蹊跷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一个沉重的身体压迫的喘息不过来,昏沉中只觉着有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双腿用力的向上压去,身体被折叠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这让他疼得哼出声来,用手拍了拍身边的被子:"小孟!小孟!"
这是他下意识的呼救,习惯了,一有不适,开口就是小孟。
当然没有小孟,这声轻呼换来的,是下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
濒死的痛苦终于清醒了荣祥的神志。他大梦初醒似的猛然抬起头,鼻尖几乎碰到了傅靖远的面颊。
"你?"
傅靖远用手握住他的双肩,坚决而愤然的缓缓的推进他的体内,他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身下这个人:"是我,怎么,没想到?"
荣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躺了回去:"轻一点,我疼。"
这样淡漠的态度,几乎激的傅靖远气炸了肺:"你……你还真是满不在乎啊!"
他边说边用力按住了荣祥的大腿,将这具苍白光滑的身体当成玩偶来摆弄,还不只是当玩偶,玩偶毕竟是没有知觉的。他是故意的想折磨荣祥,是的,就是想让他疼,让他哭。这种想法太强烈了,在此之前从未有过,骤然出现后又决计无法遏制。他下死劲儿的冲撞抽插着,不只是为了追求快感,快感在此刻算得了什么?他只想干死他。
干死他。自己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自己有什么错?还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吗?喜欢他,就欠了他的?就算欠了他的,这几年里,也总还清了吧?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呢?自己的爱人就是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瘾君子,平时装的仿佛很清高,其实暗地里和奴才上床!
他用力动作着,看见荣祥的头随着自己的动作,一下一下向上磕着床头,砰、砰、砰、那么重的声响,他却好像没有知觉,只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眼珠子乌溜溜水盈盈的,可就是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