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78)
我笑出声:「越天,你真行,一句话就把所有都抹去了。」「说再多又如何?」他站立在我旁边,眼睛看著我,「对不起你的太多,我不想说什麽对不起,或补偿,这些都没用。」「但是,我会给你幸福,把你给我,这次,我的天空任你!翔。」他把手伸到我面前。
多麽动听的甜言蜜语,太动听了,我搔搔头,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屋子里电话响了,我手机自从摔坏了就没用,聂闻涛在屋里装了个室内电话。
我边走边说:「进来,坐会吧。」不管如何,跟人完全撕破脸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李越天僵在门前,收回手,不动。
我接了电话,是胖子,在那头紧张地说:「王哥,有人说有个人往你那去了?」「是,认识的,」我笑著平静地说:「没什麽事。」「大聂……要不要告诉他……」
「不用,他忙著。」这两天他忙得天昏地暗,吴起浩这两天招他去吴氏开会,他又要跑工地又要跟L市一班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夥开会,比谁都不轻松。
胖子也知道,所以才给我打这电话,他再问了次:「王哥,真……」「真没事。」我接口,「能有什麽事,靠,晚上给我带点牛排过来,我想吃了……」我随意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李越天还站在门口,长长的距离里,他的眼神深沈得看不出情绪。
手臂一滑,扬过这片大大的空间里一个星期就全部搞定的装饰,聂闻涛推了全部工作回来帮我弄好的,我说:「这里,就是我以後住的地方。
「对不起。」我看著他说,婉拒他那只手伸过来的涵义。
「不用说对不起。」他笑笑,眼睛在屋里转了两圈,垂了眼睑,而後抬起却是一片沈稳,淡然地说:「花你收下,我特地送来的。」他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天气温度很高,可心里一片寒冷。李越天,到底在搞什麽?
花他送到门边,看了我好几眼,那黑水晶一样的眼睛里透著我看不清的光芒,离开的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轮胎擦动的声音都不明显,诡异得可怕。
李越天,你,到底想如何?
聂闻涛提早回来,黑著脸,一进屋看见门边的白菊,脸黑得更甚,朝我盯了两眼,到冰箱拿了水大口大口地灌,一路闷不吭声。
「咳,」我把手中的书扔掉,清清喉咙,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活干完了?」「砰」的一声,瓶子被扔到垃圾桶里,眼神真好,一个墙北,一个墙南,好几米距离呢。
转过头来看我:「姓李的来过?」眯眼看著我。
「来过啊……」看他一脸凶样,我摊摊手,「又走了。」「来干什麽?」四个字被他像丢冷刀一样丢了出来。
「送花。」我看了看门边儿的白菊。
聂闻涛停了几秒,看了那花,提脚就要往门边走去。
我喊:「干嘛去?」
那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向外走,又不看人了。
得,就他那样我要是不知道他去干嘛我就白活了,「干嘛?以为他提著脑袋等你去收拾?」妈的,这小子在李越天手下没吃过亏啊?他就等著他去找他。
那男人没听,就快到门边了,我一火,一脚把面前的矮桌踢翻,这没长脑子的家夥。
矮桌翻地的巨响让那男人停住了脚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著那翻掉的矮桌,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叹气,伸手,「过来。」
他站那儿不动,不听我的话。
这时正好门边有响声,只见胖子鬼鬼祟祟地挨著开著的门走了进来,边躲著走边向我打著眼色,把装食物的袋子一放到内室的边上,就要开溜。
「妈的你再走一步试试。」那男人头出不回地吼了一声。
胖子僵住,脸上挂著颤抖的笑容,向我求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男人现在吃了火药,我怕不能给他灭火反倒会助燃了。
「大聂,我真不知道是那家夥。」胖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聂闻涛转过身,眯著眼睛,「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没,大聂,真的,我还以为是王哥B城的朋友……」「他B城哪来的朋友?哪有?你他妈的告诉我?」风在吼,马在叫,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耷拉著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情,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