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11)
其实大体上还是保持了书房的原样,有一整书架的书,也有凳子和书桌,阳光照射进来的话还是很明亮的一间屋子,不过一拉上厚重的猩红色窗帘,点燃蜡烛,顿时就成了充满诡异气氛的地方。
那块羊绒毯还是放在屋子中间,我走过去,想了想,在上面跪下去。那种感觉很好,比起坚硬的地板,这里又柔软又温暖,就好像陷在棉花里一样。
我尝试着回忆两年前我经常会幻想的场景。
一个惶恐的、恐惧的、不安的奴隶,蜷缩着,颤抖着,卑微的等待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到来。不知道未来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不确定而无法预料的。因为违反了一点助人的意志,而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被责骂,被鞭打,被肆意的羞辱。
作为一件无足轻重的工具而存在……
那是我曾经最狂热的时候唯一期望的生存方式。
我把头埋在羊绒毯上我的双手中间。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在等待中麻痹了双脚,然而却不曾移动一分一毫。我幻想着的确有人告诉过我,不能够移动,如果移动就要受到惩罚。于是我还跪在那里,接受着自己对自己的限制,并且从这种自虐的行为中获得了一些充实的快感。
直到他的脚在我面前出现,我才感觉出来似乎过了很久。
“你一直跪在这里吗?”他弯腰抚摸我的头,我感觉他的手指在我的发稍中间穿插。
“是的,主人。”我说,“从一进门开始。”
他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谢谢您。”我因为听到他的表扬而衷心地说。
“不过,这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刚才的行为。”他低声说,声音里毫无情感。
我的身体因为他冰冷的声音而颤栗:“我很抱歉,主人,我请求您的原谅。”
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挑着眉毛对我说:“你过来。”
我听到他的命令,移动已经毫无感觉的双腿,爬过去。
“快点!”他不满意我的速度。
我好不容易爬过去,就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偷看他一眼,他一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
“乐乐,你现在要为刚刚的行为受到惩罚。因为你是第一次接受惩罚,所以我会轻一点,但是下不为例。”
我点头。
“好吧,希望你有点心理准备。”他说,然后踢踢我,“现在,把你的眼镜脱掉。”
我不解地看着他。我是近视眼,八百多度的近视,两百几度的散光,脱了眼镜我就成了睁眼瞎子了。
“脱掉眼镜。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他不耐烦地问我。
我赶快脱掉眼镜,然后抬头看他。
他勾起我的下巴,仔细地描绘着的我的面容,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会儿,我一直觉得那必定是温柔而怜惜的。
他看着我的面孔,看了很久,久到我已经放松了下来。
接着,快而迅速的,“啪”地一声,他扇了我一巴掌。
我愣在那里,左脸火辣辣地痛着,眼前一片模糊,半天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他又是一巴掌甩上我右脸。
这一次力道更大,头偏了过去,耳朵嗡嗡作响。
眼泪迅速地涌了上来,同时涌上来的还有满腔的愤怒和屈辱。对于任何一个人,扇耳光都是一项绝顶的侮辱。
狠狠地咬住牙齿,紧紧捏住拳头,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眼泪在眼眶里泛着,我尽量忍耐。
“痛吗?”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那嗓音有什么好听了。
“痛。”声音有点抖,呼吸急促着,我想别过头去,却被他抓住下巴的手很用力地拧了过来。
“以后我所有的惩罚都会以扇耳光开始。”他冰冷的宣布,“这是我喜欢的方式,而且我相信,这样你的影响会更加深刻。记住了吗?”
我急促地呼吸着,不回答。
“记住了吗?!”他抬高声音。
“记住了。”
他点点头,站起来,走到书柜边,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掏出浸过油的棉绳,来到我的身后,抓住我的手腕,紧紧地用棉绳捆住。他捆的很紧,以至于我的胸都往前突出了。
接着,他牵着我走到窗边,把棉绳的另外一段绑在墙上伸出的钢管上,我想那必定是故意留出来的。
这样我就成了一个吊起来的姿势,虽然脚还在地上很踏实的踩着,但是反绑着的双手被吊了起来,让我的肩膀剧烈地疼痛,就好像断了一样。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没有真地把你吊起来。”他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但是以后不会了,我希望你能够尽快适应。恐怕你在调教室里有很多时候都会被我吊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