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凄楚可怜，让方芜瞬间罪恶感暴涨，声音柔和下来，摸摸他火热的脸，“倒点茶水喝吗？”

曹萌继续说，“……花肉……”

“啪——”一巴掌扇在那张酡红的脸上。

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脸皮一抽，火辣辣地疼。

陆妈妈这时候又心疼了，忙拉住他，“阿芜，你打他干嘛？快看看，肿了没？”

曹萌被扇得清醒了些，迷糊着睁开眼睛，大着舌头，“哎呀亲耐的你脸色怎么这么黑……哪个孙子又惹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方芜黑着脸，“你先把自己手刃了吧。”

陆离正偷乐，被陆妈妈一筷子摔在手上，“笑什么笑，快带萌萌去躺一会儿，我去看看绿豆汤煮好了没，这倒霉孩子……都是你们几个死孩子灌的！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一个个心理忒阴暗了……”

陆离手里的筷子掉了，“妈，我是您捡来的吧？”

“啊呸！”陆妈妈一脸鄙视地看着他，“我捡你？我脑子进水啊？你自己看看你这死德性丢垃圾堆里有人愿意捡没？”

陆离泪奔，“看吧看吧，都这样了还说不是捡的……”

秦风和方芜两个人扶起曹萌到客房的床上躺下，方芜感觉一下温度，把空调打高了一点，又在他肚子上盖了条毯子才回酒桌前。

陆爸爸对秦风语重心长地说，“你妈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喜欢得紧，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屑一顾，这是性格使然，其实对于你们的性向，我与你妈都不会阻拦，万事只要儿女幸福就好，做父母的不多强求，秦风，你懂我的意思么？”

秦风弯腰敬一杯酒，“我懂的，伯父。”

陆离斜眼，“懂了还叫伯父？”

秦风眼中有了湿意，恭敬地看向眼前略带秃顶的老年男子，唤一声，“我懂了……爸……”

他自幼没有父亲，记忆中从不曾知道“爸”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这一个字一直卡在齿边，难以启齿，一旦吐出，却有一股暖流似温水滚过心头，有满满的家庭气息。

“哎，”陆爸爸乐呵呵地笑了，“又多一儿子。”

秦风含情脉脉地看着陆离，深情道，“谢谢你。”

陆离翻个白眼，手里的筷子敲敲打打，“秦风你在哪里买的鸡心，怎么还连着这么大一截上腔静脉，这叫人怎么吃啊，还有这水煮肉片儿，我说我不吃麻你还放这么多花椒……”

“就你毛病多！”陆妈妈端一锅绿豆汤走出来，顺手拿下陆爸爸手里的酒杯，“别再喝酒了，都喝点绿豆汤醒醒酒。”

方芜盛一碗汤，吹凉，撒上点白糖端进客房里，“曹萌，你死了没？”

逞强喝了不少白酒，曹萌觉得头疼欲裂，哼哼唧唧，“快了……你再晚来点直接可以收尸……”

方芜笑骂一句，“我妈煮了绿豆汤，起来喝两口。”说着坐在床边把那人扶起来。

曹萌蔫啦吧唧，一头乱发支棱着，“方芜，我是不是特给你丢脸？”

方芜心里一跳，“胡说什么！”用小勺盛汤喂过去，“张嘴！”

曹萌尝了一口，撇嘴，“……不够甜。”

方芜囧，“我放了三勺白糖！”

“就是不够甜嘛！”曹萌撅着嘴撒娇，“人家喝绿豆汤至少放五勺白糖……”

“你喝不喝？”方芜恼火。

“喝！喝！可就是不够甜嘛……”

“你给我闭嘴！要喝就这个，不喝拉倒！”说着起身作势要走。

曹萌忙拉住他，“我喝，我喝！”

这欠揍的小贱人！方芜心里暗骂一句，坐下来喂他，“来，张嘴。”

曹萌破天荒乖得天怒人怨，叫他张嘴他就张嘴，叫他闭嘴他就闭嘴，一直到最后一碗绿豆汤喂完，嘴里突然出现了不同于绿豆质感的东西才陡然清醒过来。

方芜松开嘴，因长时间缠吻以至于眼角潮红，略微有些尴尬，“别再说给我丢脸，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不如别人。”

曹萌感动得哭了，死死抱着他，叫，“方芜你真的好可爱……呜呜……我现在好想吻你……”

方芜伸出小舌头舔舔嘴唇，“那你就吻啊。”

曹萌扑上去，啃住他果冻一样的嘴唇，含糊着呢喃，“……其实我更想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