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1之卧蛇藏鼠(30)
「……」
「对了,你知道白左寒教授吗?」
「知道。」杨小空总算能对上话了,「我是他的学生,立体雕塑都是他教的。」
「我也是。」陈诚实脸藏在书后,小声说:「他刚当上硕士的导师,是我们院最年轻的,人又温和,我准备考他的研究生。」
杨小空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陈师兄,你还要再耗在学校里啊?」
「我找不到工作……」陈诚实很无辜。
「……」
「说来,白教授长的有点像杨过!」陈诚实又挑起话题:「古天乐版的,像不像?」怎么……又和杨过沾上边了?杨小空无力地扭头,心里默念,快点下课吧!
陈诚实自然而然地把速写本放进自己的单肩帆布包里,「你和古天乐真有缘,你怎么不姓古呀?古小空挺好听的。」
杨小空默默淌泪,心念,陈师兄,你脑子到底是怎么运转的?
下课后,陈诚实拍拍他的肩,「小空,下次再聊,我先走了,来,请你吃洋芋片。」
杨小空头晕脑胀地目送这位师兄的背影消失后,低头打开手里的洋芋片包装袋……只剩一点渣渣;再看看刚才对方送给自己的蛋糕屋打折券,过期了;再摸摸自己的速写本,没摸到,被那个人带走了。
夜幕下,柏为屿背着乐正七在荒地里瞎走了一通,小蛮拿着一支军用手电筒,踩踩脚下的土,「上次那个洞找不到了,我们出去后我又添了一炮,炸得很彻底。」
「去你妈的,你大伯找的地点挖下去就是离主墓室不远的墓道,我们一落脚四处都是机关,现在我腿不方便,踩下去当场就死!我们得找个位置,挖下去就是车马坑。」乐正七从柏为屿身上爬下来,翻出一个小型洛阳铲,在背包里一阵乱翻,瞪眼睛问小蛮,「棍子呢?」
小蛮卸下自己的包,拿着手电筒将整颗脑袋钻进去找了一遍,「不见了。」
柏为屿摸出一根三、四十厘米的金属棒,「你们说的是这样个吗?」
乐正七一把夺过,「怎么在你那?」
「爷,我叫你爷还不成吗?你今早用这个打我来着。」柏为屿很无奈。
乐正七旋旋棍子,用力一抖,棍子「喀拉」一声长出一截。柏为屿眼睁睁看着乐正七把那根棍子放到四、五米,愕然道:「要挖这么深?」
乐正七点一下头,「嗯,或许更深。」同时将洛阳铲装在金属棍的一端,插进土里。
折腾了一晚后,乐正七探了七、八个洞,直至将棍子调整到十公尺左右,最后在一处小土丘下停住了,回头比手画脚的和小蛮一阵嘀咕。
小蛮将嘴里忽明忽暗的烟丢在地上,抬脚踩灭了,开始干活……配炸药,此流氓不是一般的流氓,乃名牌大学化学系高材生,配炸药不算专家也是个行家。说起来,乐正悬教给乐正七一套打洞的技术,累人,应该与时俱进了,二十一世纪人才讲究的是创新。
炸药虽然不是什么创新之术,但小蛮的炸药配得很是精妙,先按乐正七的描述和要求快速心算一下,再拆开三根雷管,按比例加了些金属粉末掺和掺和,然后将雷管绑在一起,五分钟就配出完美的特质炸药,刨个坑将雷管浅埋下去,点燃爆破的噪音闷小,冲击力全往下,黄土消散后地面上露出一个直径半米的深坑。
乐正七抬手捂住鼻子,扶着柏为屿的胳膊走过去,用手电筒往尘土翻滚的洞里照了照,「小蛮,见底了,蜡烛放一根下去试试。」
小蛮点燃蜡烛,用绳子系好,缓缓往下放进洞里。柏为屿探着脑袋朝洞里看下去,昏暗摇曳的烛光下,洞里的情况并不明晰,深到六七米时只有一点隐在黄尘土中的微弱火光。小蛮把绳子在手上绕了一圈,余下的全放进洞里了,蜡烛依然默默地燃烧着,小蛮顿了一分钟,开始往回收绳子,「谁先下?」
乐正七一扬下巴:「你。」
「为什么啊?」小蛮像被猫抓了的野狗,拿着刚抽出来的蜡烛呼呼乱挥:「凭什么要我去当炮灰?我不干,不和你们玩了!」
小蛮指着柏为屿的鼻子,「他也好手好脚的,他怎么不先下?」
柏为屿站起来拍掉他手里的蜡烛,「别晃了,我先下!」
小蛮捡起蜡烛,火苗已在黄土上搓灭了,他蹲在洞边悻悻地把蜡烛塞回包包里,「这还差不多,为屿先下,负责接小七,我垫后把坑掩盖起来。」
乐正七拉住柏为屿:「没关系,你先下,有我在,别怕。」
柏为屿点点头,咬着手电筒,慢慢往坑下爬,炸药开出来的洞穴四面凹凸不平,很容易就能找到落脚点踩稳,柏为屿两手撑着狭窄的坑壁,爬了七、八公尺后,眼看见底了,他佝偻下身子,脑袋顶着坑壁,腾出一只手来持着手电筒往下一照,心想,灰蒙蒙的尘土下盖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