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118)
这么官方的说辞很显然不得钟静竹的心,她撇撇嘴,依旧一脸不痛快的表情,厉苏辽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笑脸按在胸口,难得的霸道姿态:“盼盼,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使是乔乔也不行。这样的答案满意了吗?”他笑起来,胸腔震动。
钟静竹小手拼命地推着厉苏辽,厉苏辽只觉得胸口一热,就算是眼泪也不可能湿了这么大片,松开手一瞧,是钟静竹手里的那碗药洒了个精光。
“你看看,药渍可难洗了!”钟静竹小手指着厉苏辽胸口那一团棕褐色的药渍,语气颇为埋怨,可眼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钟静竹得了吧,又不是你洗衣服,抱怨什么呀。”方峻实在看不下去,就他刚刚的角度,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家里有孩子在知道吗?别老是这么儿童不宜好不好?”
钟静竹还真被他说得羞愧了,小声说:“药都洒了怎么办?”“我再去热一袋。”厉苏辽轻笑。
“还热?”果然,钟静竹失声叫出来,见厉苏辽目光莫名,立刻讪讪的,“我刚刚都喝了一半了。”
“可是剩下的一半洒了。”厉苏辽表示很遗憾,端着碗起身往厨房走,徒留原地哼哼唧唧恨不得扇自己两下的钟静竹。
“钟静竹,这叫什么来着,偷米不成蚀把鸡?”方峻高兴地一拍手,得意洋洋,“你看我不仅会说成语,现在连谚语都会了。”
“蚀把鸡?哈哈…”钟静竹笑着瞥他一眼,眉梢到眼角具是不屑的,方峻火了,颠颠跑进厨房向厉苏辽讨教。
“厉苏辽说了,就是偷米不成蚀把鸡!偷米不成蚀把鸡!你是瞧不得我进步是不是!”方峻哼哼回来,还十分喜感地反复念了两遍,跑进房间向他远在大洋彼岸的方爸爸炫耀中国文化的进步。
“你怎么这么教他?”瞧方峻那小样,钟静竹大笑不止,果然在方峻眼里厉苏辽的神圣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即使在无数次被骗之后。“你不是很高兴么。”为了让她高兴,厉苏辽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就在钟静竹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大喊无聊的时候,梁池来了电话。彼时钟静竹正在和一碗补药作斗争,电话响时欢呼有人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却不料是梁池。
“盼盼…”梁池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钟静竹瞟了一眼坐在身侧盯着她吃药的厉苏辽。
“我出院了。”他似乎在笑。“那就好。”钟静竹觉得自己找不到什么可聊的,握着手机的手绷紧。
“明天我要回美国了。”他似乎是在叹气,“你…要不要来送送我?”那么淡的口气,可为什么钟静竹竟然听出来恳求。
“我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她依旧忍不住去打量厉苏辽,见他翘着嘴角在笑,忍不住撅嘴以示不满。
“那你让厉苏辽来吧,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多少觉得遗憾,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厉苏辽?”她诧异,捂住话筒小声询问,“梁池让你去送他,你…去不去?”原本以为厉苏辽铁定会摇头回绝,却不料他竟然点点头:“我去。”
梁父梁母对厉苏辽总有一种莫名的忌惮,两人远远地同厉苏辽点头示意,梁池面色依旧不太好,毕竟是受了重伤的,即使恢复了依旧需要好好疗养。
“我就知道你会来。”梁池面无表情,眼里依旧是敌意,他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平静地面对厉苏辽的。
“应该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厉苏辽也不客气,微微一笑,“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宁兰是因为你才会死,盼盼并不知道吧?”梁池幽幽开口,言语间带着恶意。“你这么认为?”厉苏辽表情不变,“可我并不这么想,她喜欢我,追逐我,但是我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你想就这样推卸掉责任?”梁池激动起来,双手想要去揪厉苏辽的领口,被他轻易架开:“钟宁兰那天去锦瑟,并不是去寻找钟静竹,而是想参加我的生日会,你不会是想要把这些话告诉盼盼吧?我以为你并不想要撕掉钟宁兰这个好姐姐的外皮。”
梁池身子一震,只那么死死地等着厉苏辽,对方仍旧风轻云淡:“我从没有接受甚至喜欢过钟宁兰,从来是她一厢情愿,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你的话才像是谎言。不要再伤害盼盼了,只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