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爱(29)
她的目光几乎移不开,随着那个身影,推门,转身……每一个动作都深刻地印进她的脑海。她心跳一下快过一下,等到他走到她面前,关优优已经忘了呼吸。
“你是……关……优优?”他三分疑惑七分肯定。“你还记得我?”关优优觉得不可思议,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声音抖得厉害,激动得想要尖叫。
男人面上是温和的笑:“你是好好的妹妹。”她眼里霎时汹涌起失望,却仍不死心:“去年夏天,在书城门口,你借给我一把伞。”
依旧是摇头,他非凡的记忆力极少用在对女性的记忆上,而关优优,便是不需要记住的一类,他当然留不下半点印象。
关好好一面蹭着手上的水,一面快步上前。见两人都站着,扑过去挽着官闻西的手臂:“有没有认错?”眉眼间尽是得逞的笑。
“我怎么会把你认错了。”官闻西眸子里盛着笑,将她面上沾到的一点水迹擦去,动作温柔至极。
“姐姐,他是……”关优优不想也不愿往下猜。“你的半个姐夫。”关好好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出关优优的异样,拉着官闻西坐下。官闻西听到姐夫两个字,眉宇间的笑很是满足。
关优优在他们对面坐下,手里揪着桌布的一角,用力得几乎要撕碎,微微垂着头,在关好好眼里,便是见了生人的羞涩。
呯的一声巨响,将关好好惊醒,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梦见官闻西,已经是骇人的事情,若在连着关优优,完全就可以称为噩梦。
赤着脚往窗外张望。外头狂风大作,气象台说这两天有大暴雨,她过得太混沌,竟没有上心。
小区是老式住宅,厨房的窗户是往外推的木头架子,她忘了关上,此时风一吹,碎了两面玻璃,调味盒老酒酱油被风一吹,也都掉在了地上。
她头疼得抚着额角,蹲下身开始整理一地的碎渣。没了玻璃的窗户挡不住风雨,关好好头发吹得凌乱,睡衣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如此。
客厅里突然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却正够她听得清楚。关好好烦得要命,只顾低着头拾玻璃,不去理睬。可敲门声一下一下地没完没了,不依不饶。
原以为地上的碎屑清理得差不多,才站起来去开门。哪知踏出两步就踩到一小块,尖锐的疼由脚心传来,她闷哼一声,掰起脚丫子,从脚心摸出一块血淋淋的玻璃残渣。
怕背上扰民的罪,关好好忍着疼单脚跳到门口:“谁啊?”门上没有装猫眼,她挂了链锁,打开一小条缝。
触摸灯过了时间已经黑下去,门口那人仿佛没有耐心再开一起,站在一片漆黑里只顾着敲门。“是我。”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关好好瞬间觉得安心,却又怒气冲冲。
“你不知道现在凌晨三点吗?你不回家睡觉跑来这里扰人清梦?”说着就要扣上门。“好好。”他□来一只手阻止她关门,“我看到你家的窗户玻璃碎了,就上来看看。”
“我家玻璃碎不碎关你什么事?”关好好微愕,他怎么知道她家玻璃破了?难不成一直守在楼下?一时间这门开也不是关也不行,脚底的疼又一阵阵挠着她的神经。
“我把车钥匙掉在车里了。”他的声音既无辜又无奈。“又不是我掉的。”关好好硬着心肠不理他,去扒他的手。
他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显得很狼狈。关好好翻了个白眼,她恨自己又心软了。“放手。”嘟哝一声,他却抓得很紧,坚决不放。
“我开锁。”不耐烦地解释,门上的那只手立刻缩回去。她关上门将链锁解开,重新再打开门,那人竟然已经脱了鞋。
走到客厅的灯下,才看清官闻西更加狼狈的样子。简直是水里捞起来的,从头到脚都在淌水。黑色的衬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平时看着斯文俊秀,当下却透出几分狂野,关好好色心波动了一下,顿时升起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出神就傻乎乎地将脚往地上放,脚板底贴在地上,痛意袭来,立刻又换成了金鸡独立的姿势。
“你的脚怎么了?”官闻西察觉到她的异样,蹲下身握住她的脚,疼得她一个后仰。好在官闻西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背脊,关好好下意识就勾住他的脖子。
姿势太暧昧,关好好一时竟忘了指责他,怏怏地收回手。官闻西将她抱到沙发上,没有询问,便在电视机柜子下的第二格抽屉里找到了急救箱。
关好好却像被戳穿心事一样,别开脸,官闻西竟然还能记住她的习惯。一时五味杂陈,直到蘸了酒精的棉签触到脚心,传来一阵撕疼才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