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爱(130)
“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买的。”官闻西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笑意,“你总有一天还是会搬回去住的。”每一个字都蹦进关好好的心坎。
关好好默默地将手里的裙子挂回去,关了柜子的门。房子门窗关紧,暂时的收拾了一下,打算等劳动力官闻西身体好了再挑个日子过来好好收拾。
“我交了半年的房租,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关好好有点舍不得。“好好,和我住,物超所值。”官闻西病怏怏的模样衬着这一句颇得意的话,诱得她发笑。
“你提得动吗?”关好好想要去抢官闻西手里的行李箱,若说他现在的样子弱柳扶风一点也不夸张,面色苍白,嘴唇乌红,奴役病人,她没有这个习惯,况且箱子确实不重,她也拿得动。
可是官闻西坚持不给,只是伸了手握紧她乱动的小爪子。官闻西点滴打完已经是九点多,这一整理,近午夜。
两人提着行李,深更半夜的有点像…私奔。关好好觉得保安一定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的眼神从惊诧到暧昧,最后了然,甚至冲两人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约莫是勇气可嘉的意思。
关好好的房间一切如常,不像上次宿醉刚醒,匆忙间没有细看,衣架子上挂着一跳睡裙,毛绒绒的冬装,帽子是动物的耳朵,一度是潮款,不过是六七年前的潮款。关好好伸手摸了一下,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一点灰尘。
是她当年离开的时候遗漏下来的,当时走得也急,这么多的东西要顷刻间整理好,确实有些难度。
官闻西眼睛一闭一闭的,似乎累极了,关好好打算逼着他吃了药就上床睡觉去。不料他非赖在房间里看她收拾。
她只能尽量快一些,才刚把官闻西家里备着的洗漱用品一一拆了放好位置,大约是药效上来了,官闻西竟然歪在她的床头睡着了,压着半边的枕头。
她极轻地推了一把,唤了一声,官闻西没有回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关好好挠着头,这就把她的床给赖了去?那她睡哪里?
也不敢折腾出太大的声音,想着衣服明天再挂,也没什么特别贵的,就这样叠着一晚上也没事。只翻出了睡衣,找了柜子缝中间的位置,把行李箱塞进去,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到底是男人,再瘦也有些斤两,关好好吃力地将他挪到枕头上,从他身下抽搐薄被盖在他身上。他微微皱着眉头,像是不太舒服,手背贴到他额头上,还是不正常热度。
随意地冲洗了一下,脚步在门口徘徊了一小会儿,寻思着是去官闻西房间躲一晚上,还是就在这张床上凑合一夜。
最后夹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掀开被子的另一侧坐进去。官闻西下意识地往着她的方向靠了靠,她有那么一小刹的紧张,渐渐放松下来,也朝着他位置靠了靠,按灭了灯。
方才还沉甸甸的思维在耳畔传来官闻西的呼吸一霎,烟消云散,思维逐渐清晰起来。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过是想陪着病人,并不是被美色所诱,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官闻西浓黑细长的睫毛喝笔挺的鼻梁,心突突地乱跳了几下。
一夜难熬,当然只对于关好好而已,官闻西那颗精细的大脑在药力下一直涣散,等到第二天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身旁的关好好难得贤妻良母一次,按照记忆力的地图,早早地起床去寻找周边的早点。所以他并不知道昨天晚上与谁共眠,只看到肩膀两侧被掖得整整齐齐的被角。
他几乎是翻身而起,站起身的一瞬眼睛一黑,扶了一下衣柜。反手打开,依旧同之前的无数次,思念得难以忍受的时候打开来看一眼,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疾步走下楼梯,步子不太稳,扶着栏杆,楼下没有一点响动,厨房里空空荡荡。他颓废地垮下肩膀,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是病得厉害了么,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她答应搬来和他住。
“我不是让你穿鞋子的吗?!”关好好推门进来,就瞧着睡衣凌乱的官闻西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一双眼睛毫无光亮,低着头,平日里清爽的单发软趴趴地垂下来,毫无生气。
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新地,快步上前,弯腰放在他面前:“官闻西,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总算是轮到我伺候你了。”
官闻西站着不动,关好好看着他尚未回神的眼,推了一把:“还真是连鞋也要我帮你穿啊?”
“你真的…搬过来了?”他踌躇片刻,问了一句。 “官闻西,发烧脑袋烧坏了吧你。” 关好好失笑,“昨晚上你以为做梦呢?”还别提昨晚上,官闻西大约是自己太热了,而她皮肤冰凉,一个劲地朝她凑过来,早上还是被热醒的,整个人都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