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乌托邦(66)
这个问题让我难以回答,甚至想要问秋水什么样对他来说才是谈恋爱,深夜凌晨两点并不适合来讨论这样的问题,我沉吟了片刻后好笑出了一声:“那就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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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凌晨两点多才模模糊糊睡过去,第二天我的生物钟以及闹钟没有顺利把我唤醒,起床时间晚了一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十分赶时间,我索性放弃了早上的晨跑,不急不缓地起床给自己煮咖啡,在洗漱完毕出来后就见秋水穿着睡衣蹲在地上给猫喂猫粮,我起来时候特意把动作放轻了,想着小孩也是凌晨睡大概能睡到中午起,没想到我转身起床他就起来了,但是应该还是没睡饱喂完猫后他站起身抬手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没睡醒似的抬头看了下挂着钟的墙,然后几乎算是吐槽的说了声:“噢,你没时间跑步了。”
我拿着自己的咖啡杯,看秋水穿着拖鞋晃晃悠悠地晃进盥洗室,好笑:“没必要用那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讲出来。”
秋水含着牙刷唔唔唔说了几句话,这样说出来的话实在不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我便没有搭腔,喝完自己咖啡冲洗了咖啡杯,顺便给秋水倒了杯柠檬水放在一旁,随后起身去房间换上班需要穿的衣服,
我换好衣服出来,秋水已经换好了他的薄T恤五分裤,背后还背了个书包,我见状有些好奇:“不是说最近放假吗?”
秋水嗯了声:“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做兼职。”
我在大门玄关处换鞋子,秋水从鞋柜子里拿出双拖鞋,一脚踩进去后直接越过我跨到了门外,工作长期衬衫的我没抑制住好奇心:“穿拖鞋也可以?”
秋水穿着拖鞋脚在原地踏了踏,耿直地回答我说:“奶茶店又看不见店员穿了什么鞋。”
我换好自己的鞋子,关上大门,走向电梯方向,嘴里调侃:“很有道理。”
我眼角瞥见秋水偷偷翻了个白眼,电梯门开了之后我说:“那我开车送你到附近的地铁口你自己坐地铁去?”
秋水嗯了声。
电梯缓慢地下移,在第十层的时候停了下来,进来一个人,同一栋楼在电梯里偶尔能碰见,叫不出名字但勉强算是熟面孔我朝便礼貌性地朝他点了下头,他也对着我微微点头示意:“上班去?”
我回道:“是啊。”
对于邻里间的关系,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保持了距离的十分克制的关系,虽然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想说我实在受够了出门拐角都熟稔得连家里几代几口人都清楚的邻里关系。
虽然这种关系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糟糕,我在小的时候因为爸妈上夜班加班,而我钥匙又忘拿的时候也曾十分感谢住在我隔壁邻居大妈的收留,但是这种十分没有分寸感的关系让我有一段时间过的十分糟糕,出趟门人还没走够远就听见他们叽叽喳喳:“黎子家那个小鬼,喜欢那个,他爸妈都快让他给气死了。”
“啊?喜欢男的啊,那不是同性恋,有毛病么?”
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可能也说不上有多大的恶意,就是单纯的聊八卦事情再把这件事情给传播出去而已,我小时候还住在十分小的那间房子里时,住同一片地方的一户人家,她老公因为诈骗罪入狱,周围邻居也不过把这年事情当做八卦来传播,她家有个小孩比我大两三岁,事情发生没过半个月后她就卖了房子,带着小孩搬走了,搬去哪了我不知道,但至少在很久之后回想起来这件事情知道人言可畏。
我可以理解我妈在那样环境下猛烈滋长出来的绝望,也可以理解我爸在我妈死后对我破口大骂,让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而后又在我走后没多长时间他自己也背井离乡时的愤怒以及无助,我甚至可以理解瞿秋意的爸**迫他去跟一个女孩子结婚,希望他们的儿子能够走上大多数人都走的那条路上时心里的乞求。
每个人做事都事出有因,他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做他认为正确或者说是至少不会犯大错的事情。
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觉得他们想不开乃至于对此产生厌恶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在这之后我理所当然只会喜欢冷漠又克制的邻居乃至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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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负二层地下车库的时候我跟我同一栋楼的邻居道别,秋水背着书包踩着拖鞋走在我身后:“中秋放假吗?”他的声音在停车场空旷的地方响起。
我找到我自己的车位,回他说:“我看起来难道不像是个享受国家法定节假日的人吗?”
秋水沉默了片刻,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能从他好几秒时间的沉默中感受到他对于我的吐槽,我有些相像,就听见他平淡着嗓子询问我:“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