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奶茶和蛋糕，有时候是衣服，有时候是情侣款的手表。而顾楠也越来越黏着他，一开始两人只是说说话，后来顾楠一见面就搂着他抱着他。

有一次他接到物业的电话让他下楼拿东西，心里正疑惑，最近他也没买什么啊，还能有什么东西？

当他走出电梯时，身后突然被人环住，抱起来拖进楼梯口。江童正准备大声呼救，却被身后人捂着嘴巴，在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是我生日，陪我好吗？”

江童陪着顾楠吃饭吃蛋糕、压马路，夜里的风也是暖的，马路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顾楠抓住江童的手腕，转头看向他说：“别走散了。”

手掌从手腕钻进掌心里，顾楠紧紧牵着江童，心里突然放弃挣扎了，江童低着头苦笑一声，这一刻，他知道这辈子已经被顾楠抓得死死的。

然而之后连续五天顾楠都没有见到江童，即便让物业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明明之前过生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理他了。

此时卧房里，江童坐在床上，头发凌乱，脸上全是泪痕。看着窗外乌云密布，好像心脏全是黑狗脱离的毛发。

他又病发了。

眼泪不受大脑控制，不停地涌出眼眶。又开始剧烈地头疼，脑袋晕晕沉沉，好像大脑在飞速旋转，每一根神经都像有一万根银针扎在上面。胸口沉闷，仿佛堵着一块石头，他渐渐喘不上气。

就在他捶打自己脑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顾楠冲进来抱着他，焦急地担心道：“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乖，马上就好了。”

江童却用力推开顾楠，朝他大喊：“走开，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给我出去！”

他不想顾楠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不想顾楠看到一个怪物，他不想顾楠鄙夷他嫌弃他。

“走开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江童最后近乎卑微地哀求顾楠离开。

顾楠紧紧抱着江童的脑袋，低头亲吻他的头发和额头，温柔地安抚他：“没事的，不怕，我会陪在你身边。不管你有多难受，我都一直在你身边。童，信我。”

仿佛陷入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江童在不停地下坠，没有任何生的气息。突然有一道光照进来，有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上来。

他接纳了这道求之不得的光，他想游上来。

第11章 依旧如此

这日，江童在帮楚河收拾行李，他们公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排一个实习生出差，一走就是一个月。

楚河手里拿着收纳包，满腹牢骚：“加班就算了，让我出什么差啊，不想干了，小童我们回去吧。”

江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塞进行李箱，安慰他：“你不是一直想进这家公司吗？我听说新人菜鸟刚入职都会比较累，等你熟悉了业务就好了。加油啊，你可以的。”

楚河拉着江童的双手，坐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我是担心你啊，你要是一个人在家觉得害怕，不如跟我一起去那边吧。”

“你是去工作的，不是去旅游的。傻子，赶紧收拾好要走了，快来不及了。”

江童伸手理了理楚河的短发，催促他赶紧动身赶飞机。

“好吧，我走了，你不用送了，车就在楼下。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等我回来。”

“知道了，赶紧去吧。”江童将楚河的领带理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鼓励。

自楚河走后，江童每晚都会被惊醒数次。尸体、新娘、人骨，末世文的元素都在他梦中汇聚，这晚，他又一夜未眠。

顾楠日日来找他，见他黑眼圈越来越重，人也一天比一天没精神，索性将他的东西全部搬去自己那边。

好像又回到那年暑假，两人同居的时候。江童承受着顾楠粗暴的动作，身上的淤青和红痕越来越多。

但是与那次又有所不同，顾楠时常彻夜不归，回来时还一身酒气。江童本来就难受，问到呛鼻的味道，那股恶心突然涌上来只想冲去厕所干呕，根本没有心思和顾楠做。

顾楠完全不在乎他想不想，压着他又是一场筋疲力尽。江童实在太疼了，嘴唇也咬出了血，推了推顾楠，委屈地求他：“顾楠……轻、轻一点……唔……轻一点，好疼……顾楠……”

直接无视身下人的恳求，顾楠掐住江童的脖子愈发用力，眼神狠厉，语气嫌弃道：“吵死了。”

剧烈地疼痛伴随体内的难受涌上来，江童被逼出眼泪，整张脸涨红，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活活疼死。

如果是身体好一点的话倒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偏偏江童最近经常难受，不知道是不是断断续续地吃药，总是头晕恶心。而顾楠却从来看不到他的难受一样，每晚回来都暴力地将他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