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1是吗，机票钱我包了，上海来吗？大学生的话可以边做边教高数，考虑一下。

——操，哥你好帅，我馋了（划掉），朋友就做朋友好吗呜呜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应晓秀气的眉毛拧着，嘴唇也抿成一条线，脑子都快气炸成脑花了。

虽然知道季无瑄粉丝不少，魅力挺大，但这种粉丝约炮是什么鬼！

还个个是铁粉，不知道觊觎季无瑄多久了。

越想越气，应晓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都动了人家手机，不如更彻底点。

一个个回复“我是他男朋友，你洗洗睡吧。”后应晓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关机放在茶几上，气呼呼把季无瑄怀里的毛毯扯开，自己钻了进去，再把季无瑄的双手环在自己腰上，把毛毯拽回来盖在两个人身上，不顾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靠着季无瑄沉沉地睡了过去。

6

人有三急，应晓觉着自己每天的急事就是急着结束训练去见季无瑄，急着挨操，急着抱着季无瑄睡觉。

来个人估计得吐槽他真够不要脸的。

应晓坦然得很，准备了那么久，他好歹终于打算追求季无瑄，这人以后可是他要过一辈子的人，不要脸有什么关系。

能和季无瑄绑在一起一辈子，再不要脸的事儿他也可以干出来。

回南天让玻璃窗蒙上轻纱般的薄雾，枝丫上的树叶依旧保持四季常青的模样，麻雀站在窗台欢快叫着，转转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室内压腿的一众人。

应晓把腿撑在舞蹈把杆上，右耳贴腿，柔韧的身体拉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阿晓，我们先撤了，你待会记得把电关了。”舞室的人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了，专业艺考和校考已经结束，现在到了冲刺文化课的时候，大家都会抽出时间回去学习。

应晓的联考校考成绩都达到了北京舞蹈学院的要求，他文化课倒不是很担心，好歹他有时候放假还是会拿出书来读读，当然，是不在季无瑄身边的时候。

慢吞吞答应了同学一声，应晓等到除了他所有人都走后，把细长的腿从把杆上收回，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串电话号码。

嘟嘟两声，电话接通，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听筒里发浪：“哟，这谁家的好妹妹终于肯给他的亲哥哥打通电话了？忙着打炮呢，勿扰。”

应晓忙不迭“喂”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口：“你读理科的，有没有什么你们那特有的表白方式？”

这人是他发小，忒不正经一直男。

别的不说，这人脑子还挺好使的。

“嗬，终于舍得对你那炮友表白了？”

应晓被炮友两字刺痛，不高兴地拉下脸：“闭嘴，我重色轻友明白么。”

“不是，写情书的话，你那脑袋人家社会精英八成也不信是你自己写的，你自己寻思吧，老子挂了。”发小迅速把电话挂了，估计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脾气也懒得招架，两人不在一起玩很久了，偶尔也就聊几句再不欢而散，这通电话也算打得莫名其妙。

应晓抱着自己的背包，坐在角落里把自己关于数学的记忆大致捋了遍，决定用全排列给季无瑄写份独一无二的情书。

拉开背包链，应晓掏出一支笔和一张早早准备好的牛皮信纸。

落笔就是喜欢你三个字。

那就全排列喜欢你这三个字好了。

字过于潦草，应晓把这张信纸抟成一团，丢在一边，把背包放下，新的信纸搁在木质的地板上。

你喜欢三月枝头上未满的弦月。

你欢喜半夜空无一人的末班车。

欢你喜笑颜开时与夏末滚烫的风融为一体的体温。

喜你欢悦时阿尔卑斯糖也甜不过的微弯眼睫。

欢喜你是一件我可以执著一辈子的事情。

我喜欢你。

停笔后应晓对着信纸发怔，自己这算是把小半辈子脑子里的好光景都掏心掏肺给季无瑄捣腾出来了，把圆珠笔按在手上转了一个圈后，少年笑眯眯地把笔按闭，收好东西准备去公司找季无瑄。

人行道边香芒树又有了香的发臭的趋势。

人来人往，有的人已经换上了短袖。

一切都昭示着夏天的即将到来。

7

国贸。

季无瑄下了出租车，眼前是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玻璃幕墙反射太阳光线，光污染让这座城市夜晚没有星星。

精致。冷漠。利益至上。

应晓手渗出点汗来，他捏着信件的一角，怕弄脏了它。

凭借对季无瑄书房里名片的记忆，应晓摸到了其中一栋大厦。

前台的小姐公式化询问他过了耳朵就记不住的问题。

应晓点点头又摇摇头，拘谨地问：“您好，我想找一下一个叫做季无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