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远被小晨这句话给惹恼了。

他揪着小晨的头发，把小晨的脑袋往后昂，他扯了扯小晨的头发，骂道：“我不需要！”

“就算你想要，你都要不到！你对女人不是硬不起来吗！真是可怜人，你这种人等老了，会更可怜，连个真心爱你的人都没有，你只会被人唾弃，被人鄙视，被人嫌弃，那个时候你会比街边的老鼠还要可怜，老鼠还成双成对呢！”

“混蛋！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啪！’的一声，小晨脑袋偏向了一旁，白皙的脸上印着红红的五个指头。

小晨继续鄙夷的笑着，他说：“生气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吧！你也这么认为对吧！不然你干嘛生气？”

“混蛋！！你给我闭嘴！闭嘴啊！！！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我想要谁陪我，那个人都会陪我！只要我给他钱！这世界，哪个人不爱钱？都他妈的爱财，我会可怜？没钱的才可怜！！！”

方远红着眼睛，怒瞪着小晨，眼底却流动着满满的悲哀。

心底的那要弦被小晨的话给拨动着，满满的悲凉刺在他的心口。

他……是想要个孩子，想要个他跟那个人的孩子……

“有钱算什么！钱能买来真心以待？钱能买来亲情？钱能买来爱情？买来的全是假心假意，若是哪天人家趁你神志不清，把你的钱卷跑了，你会有什么？你什么都没了，人家图你的钱，把你的钱图没了，人家还跟你？你做梦去吧！等着老了没人替你送终吧！”

小晨也是豁出去了，说话也没个遮拦，句句戳中方远的心脏，听得方远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又是一拳打在了小晨腹部，小晨痛得蜷着身子皱着眉头躺在地上。

这时的方远已经被小晨给刺激得成了一只怒狮，双眸赤红的他对着小晨就是猛地拳打脚踢，不留余力。

很快，小晨原本有一些疤痕的肌肤上，更是青紫交错，惨不忍睹。

然而，小晨却并没有求饶，而是一直紧紧盯着方远，眼底是对方远的可怜与嘲讽。

最后累了，他就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被他路易得动弹不得的小晨。

一旁的李小小已经的脱力的跌坐在地上，想要爬过来看看小晨，却又没办法动弹，他的眼眶红红的，脸上满是泪水。

“跟我耍嘴皮子，你就是欠揍！”方远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晨怒道，但想到小晨刚刚所说的话时，他胸口闷闷的，压抑得难受，受不了的他抬脚又踹了一下小晨，借此来缓解胸口的压抑感，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他恨恨的看向小晨，最后他唇角一勾，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挂在了他的唇角。

他凑到神智有些迷糊的小晨的耳边，说：“我让你看看，谁才是可怜人！”

说完，原本有些暗淡的房间，忽然亮了起来，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却在墙壁上安装了一个大大的显示屏。

方远看着那显示屏笑开了，他从身边的一个男人手里拿过来遥控器，对着显示屏按了一下，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放大的照片。

那是袁瑛！

跟方远送给小晨的那种照片一模一样。

穿着黑色真丝睡衣的漂亮的像个女人的男人，袁瑛。

方远有些着迷的看着屏幕上的袁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他身边的人：“他是不是很美……”

没人知道，方远心底丑陋恶心的秘密。

就算他告诉了百里梦那所谓的真相，却依旧不过是他为了遮掩自己的丑陋而已。

他告诉百里梦的真相不能说是假的，但是他留了一部分没说。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他竟然会对那个被他称之为怪物的男人产生了感情。

而且更可笑的是，让他产生感情的竟然仅仅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当年他折磨袁瑛，目的的确是想替他的爱人阿俊报仇，在把袁瑛折磨致死后，他忽然觉得心都空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那种被人遗弃的悲凉，让他窒息，让他无所适从。

他丢下已经死了的袁瑛，拼命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躲进自己的世界。

等到他清醒的时候，他手里却拿着一张照片，那张被他藏在枕头底下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他肮脏龌龊的源头。

他从不承认自己对他服侍的主人动心了，可是在那一刻，在看着照片上那张漂亮的容颜时，他却像疯了似得，用那着迷的眼神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然后，他承认了自己的心，承认了他已经动心了，在每天晚上摸着这张照片，在脑海中意淫照片上的男人时，他就已经动心了，可是他却又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