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9)
我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小人,挥着手绢说:哎呀呀,你说得这么恳切,让人家怎么好意思拒绝嘛~~~
……
虽然对钱唐觊觎已久,不过考虑到他是个高考生,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勾引他,老老实实正儿八经地给他做着辅导。只可惜这家伙实在和英语势不两立,一遇到英语他就神游,完完全全的心不在焉,这让我十分地恼火,可是又拿他没办法。有一次把我惹急了,我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对他说:“你个混蛋,就你这个态度,还想上B大?你高考英语要是能过六十,我把卷子吃了!”
钱唐拍着我的肩膀以示淡定,说道:“我要是能上B大,你也不用吃卷子,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
我摇头,“别说一个,十个都没问题。可问题是,你能考上吗?”
钱唐笑得诡异,“说不定。”
此时我并没有去思考他这话的深刻含义,只是抄起一旁的书狠狠地拍他的脑袋,一边拍一边骂道:“我让你狂,我让你不好好学习整天胡思乱想异想天开!”
钱唐向后躲,我追着他打,一着急,扑到了他的身上,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我则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
钱唐扶住我,眯着眼睛笑,“想要非礼么。”
我又羞又气,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他却更开心了,还笑出了声,该死的,笑声还那么好听!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悲的事实,那就是钱唐跟我学习的这些日子,英语没什么长进,倒是学会耍流氓了,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
我也想过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在暗示我什么,可是想来想去总是发现不了明确的迹象。加上高考临近,估计是他压力太大,这算是他的一种排解方式吧。
……
过了正月初六,我爸妈都上班去了,剩下我一个人整天四处游荡,呼朋唤友,好不逍遥。再加上时不时地给钱唐补补课,顺便骂骂他,我的日子过得倒是也蛮舒坦。
今天本来约了和老七她们那一帮子人逛庙会的,结果那群不仗义的姑娘呼啦啦的要么回老家,要么跟男朋友腻歪去了,剩下我一个人窝在家里独自凭窗长叹,唉,我的小唐唐,还有半年,我才能朝你伸出魔掌呢……
正无聊着,手机响了,估计是有寂寞的人找我玩,于是我兴冲冲地拿起手机,咦,这个号码不认识。
对方倒是没和我玩猜名字这种我最烦的游戏,直截了当地说道:“谷雨,我是周文澄。”
“啊啊啊,是你啊,你小子终于想起我来了?”我有点激动,这个周文澄是我的初中同学,和我做了三年的同桌,那时候我还经常抄他作业来着。后来高中的时候他去了另外一所学校,从此我们俩再也没见面,一直是电话联系。他的大学就在我们学校隔壁,以财大气粗闻名,不过我们经常戏称之为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咳。
周文澄在手机那头嘿嘿地笑,“我倒是想你呢,结果你又换号了,我现在才找到你。”
“啊,不好意思,我手机丢了,后来一怒之下连手机号一起换了……所以丢了你的号。”我的大部分同学的联系方式都被我记在一个小本本里,所以当时很放心地换号了,周文澄算是少数的几条漏网之鱼。
周文澄开始阴阳怪气地质问我,“是都丢了呢,还是就丢了我一个人的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装傻,“嘿嘿,嘿嘿嘿嘿……”
周文澄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得嘞,我明白了,你个没良心的……话说,你在家呢?”
“在啊。”
“我在你家门口。”
我:“……”
我火速跑去开门,发现周文澄正在我家门口跺脚呢,这小子套了件鲜艳的紫色羽绒服,差点闪瞎我那5.2的双眼。
我扯着他的衣服,叹气道:“几年没见,你怎么变得妖气冲天的了。”
周文澄拍开我的手,笑道:“一点没变。”
我让他进屋,倒了热水。他脱了羽绒服挂在衣架上,露出短而有型的小平头,粉灰条纹相间的低领羊毛衫,艳绿色的帆布裤子,加一双和他羽绒服差不多颜色的板鞋。虽然看着挺潮,不过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人。
我把热水递给他,随后指着他的羊毛衫,问道:“这个多少钱?”
周文澄一边用热水捂手一边笑道:“不知道。”
哦,忘了,这小子买衣服从来不看价签,都是挑好了东西直接刷卡走人,鄙视这种败家子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