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5)

作者:灰化肥未满三周岁

岑越挨了一下,整张脸皱起来,应该是难受极了。

那人继续按着岑越,要多撞一下。

岑越猛然挣扎起来,抬起头,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咬得太深了,血一下便涌出来,那人没法用力,痛叫一声。

骨头筋腱都仿佛要被咬断了似的,他掰着岑越的下颔,想挣脱出来。

岑越咬着牙关,死死的,怎么也不放。

并且拼了命,趁那人又疼又怕的时候,扭转对方关节,挣了出去。

局势顿时扭转。

岑越反身扼住那人咽喉,他唇上沾着血,眼神阴郁淡漠。

窒息感与恐惧感当头罩下,敌人怕了——“放开我。”

岑素静默了两秒,身体前倾,手上更加用力。

那人伸长脖子,脸憋得通红。

一声轻响,一个银白色的怀表从岑越的口袋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战利品近在咫尺,那人却不敢伸手去拿了。

岑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按着敌人,等对方几乎完全窒息了,才缓缓地松开手。

然后弯下腰,用微微发抖的手指,将怀表捡回来。

空气灌进肺里,那人呛起来。

他不敢久留,只好骂了一声“妈的”,一边咳嗽,一边转身仓皇逃走。

岑越靠在墙边,缓了很久。

房间里乱成一团,他连收拾的力气也所剩无几。

勉强点了一根烟,才觉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这个房间也不能久住。

岑越把怀表攥在掌心,紧握到手指发痛的程度。

抽完一根烟,再解锁手机屏幕,寻找近期有没有什么短租房。

越便宜越好,离这边越远越好。

他运气还算不错,在东边找到了一个房源。

二房东急着回血,说晚上看房,满意的话,当场就可以交付定金。

“不用看了。”

岑越哑着嗓子说,直接转账过去。

他怕别人见到自己这幅打过架的模样,就改变主意,不愿意租。

怀表重新放好,再叠好衣服,放进箱子里,基本上就可以走了。

岑越过得节俭,行李也不多。

至于地上零散的碎纸片,他懒得多看,直接扔进垃圾箱里。

角色都丢了,还有什么必要留着剧本呢?他用口罩遮住脸上的伤,拖着行李出发。

地铁摇摇晃晃,岑越在座位上,短暂地眯了一小会儿。

梦里,霍狄低下头,捧着他的脸,用食指很轻柔地碰了碰颧骨上的淤青。

“痛不痛?”岑越疼得一颤,猛然惊醒。

第04章 医院

第二天醒来,左膝又肿又疼,几乎没法弯曲,可能是之前在打斗的时候再次伤到了。

岑越不敢再吃止痛药硬抗——假若真的拖成重伤,职业生涯也会大受影响。

于是他向邻居借了一把长柄伞,当拐杖用,拄着出门。

小区对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院。

他慢慢地走,平时只需要十来分钟的路程,通共花了半个多小时。

接着一个人排队,看病,拍核磁共振。

在等结果的时候,忽然听到像是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岑越转头去看,一个护士面露喜色,在两米外对他招招手,又确认了一遍:“是岑越吗?”他不敢完全放下戒心,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是。”

护士笑出来:“那太好了。

岑越,你是换电话号码了吗?可真让人难找。”

在茫然中,岑越被领着去别的房间,采了一点血,并且做了全套身体检查。

他步伐缓慢,走得艰辛。

护士好心肠,问他需不需要暂时借用医院的轮椅。

“不需要,”岑越顿了顿,随后补了声谢谢。

他向来很少接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所以也不习惯这样的殷勤。

一个人铜墙铁壁似的孤独久了,总有些疑心病,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护士抿着嘴笑,说:“你之前登记捐献的造血干细胞,刚好跟我们医院一位患者初配成功。”

岑越恍然,原来如此。

徐导热心公益。

岑越之前为了争取那个配角,投其所好,于是便一起登记了资料。

这种事情几率毕竟小,登记之后,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想来这几天的陌生来电中,应该有好几通是医院打来的。

他心中并不抵触,但也没有多少欣喜。

护士继续解释,她说捐献造血干细胞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现在的技术也已经很成熟了,不比献血麻烦多少。

岑越低低地嗯了一声。

听完之后,他问:“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护士说,“家里很有钱,但可怜极了,从小就生病,是医院的常客。

几年前好不容易把病情控制住,这段时间又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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