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公子(7)
上课铃响了,顾垣之简单和大家打了招呼,而后他打开课件翻开课本,一堂课便这么开始了。
路醒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这堂课上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毕竟作为一个称职的舔狗,他光是天天看着顾垣之这张俩都已经足够了。
况且顾垣之上课时是和平常不一样的,虽然算不得活泼,但表情却稍微多了。
在讲到自己感兴趣的部分时一闪而过的雀跃,遇到一个十分聪明的学生时眸子里稍微溢出的欣赏,以及遇到自己暂时解答不了的问题时低蹙的眉心。
路醒太喜欢上他的课了,因为此刻的顾垣之才是鲜活的,热血的,路醒爱死他这副模样了。
在这样度年如秒的情真意切中,上半堂课很快结束了,伴着悠长古钟声,顾垣之清了清嗓子,说了句:“那我们暂时休息一下。”
说完这话后,路醒立马站了起来,笑嘻嘻又大声地答了句:“谢谢老师,我有一个问题刚才没弄懂,请问可以问一问您吗?”
顾垣之好像这才看见他了,隔着那副无边眼镜,路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猜想顾垣之肯定不会多高兴罢了。
他也不管其他的,跟着顾垣之出了教室,进了楼梯的拐角处,顾垣之捂着拳头清咳了一声,瞧见眼前出现了一颗小小的药丸,路醒扬了扬手,示意他吃下去:
“感冒了吧?昨晚声音就听着不对了,要不下半节课上自习算了?别勉强自己。”
顾垣之没接,只是皱了皱眉头,指责他的逾越:“我们约的是这节课后。”
路醒早知道他要这么说了,游刃有余的接过去:“所以我可没叫你现在就跟我走,再说我本来就选修了这堂课,怎么,顾老师,难道你不要我上课了?那我这学期的学分可就惨了。”
顾垣之转身便要离开,路醒跟过去,又把手里的感冒药递过去:“先把药吃了吧你这样肯定是没吃药,这个药很好的——”
顾垣之看也不看一眼,径直朝前走,路醒叹一声气,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学生,对顾垣之说:“顾老师,这个同学有事要问你。”
顾垣之果然停下了,那个学生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还真掏出手机翻出刚才拍的ppt,问起了顾垣之问题来。
路醒赶紧溜回了教室,正大光明地顺走了顾垣之放在讲台上的水杯,倒了一大半的水,然后把刚才那颗药丢了进去,然后又照着原位把杯子放回去了,全程不卑不亢,镇定的很,直到他耳边传来一句好奇的询问:
“同学,你在干什么?”
他一看,还真巧了,居然是刚才坐在自己旁边那个学生,路醒这才认真打量起对方来。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黑框眼镜,个子中等,模样清秀,皮肤苍白,那个学生说:“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你了,顾老师每周五上午在八教那堂□□学你也经常去吧,还是坐在角落里的位置。我看过你几次。”
路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朋友记性不错嘛,不愧是学法的。”
“你刚才在做什么?”那个学生又把话题绕回来了,余光扫了扫路醒碰过的水杯:“那是顾老师的杯子吗。”明明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这时候顾垣之和刚才那个同学一起进了教室,路醒把问话的小朋友转了转身子,说:“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顾老师吧。”而后他看了看顾垣之,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个学生当真和顾垣之说了几句,而后上课铃响,他又慢悠悠地回到了座位,朝着路醒轻轻一笑,然后用很低的声音问他:“你是为了顾老师才来听课的吗?”
这小朋友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路醒点了点头:“算是吧,难道你也是?”
对方白皙的脸微微红了,看了看台上的顾垣之,声音倒也冷静:“凡是学法的,我想没有人不愿意听顾老师的课。”
这样的神情,路醒可太熟悉了,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拿过他摆在桌山的课本,翻开第一页,念出了写在正中央的名字:“宋宁?是个好名字。”
宋宁浅浅的笑了笑:“谢谢”
这回路醒没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有宋宁在,路醒下半节课就不再继续没脸没皮的看着顾垣之了,因而那四十五分钟突然变得特别难熬,尤其是一想到等会儿下完课要发生什么,他就更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熬啊熬,总算等到下课了,路醒克制着自己马上要起身的冲动,强忍着端坐在位置上不动,只是偶尔瞥一眼讲台上不急不缓收拾着东西的顾垣之。
等啊等,等到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差不多走完,教室里只剩下他和顾垣之两个人以后,路醒这才站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说道:“顾老师,课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