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267)


方真毫不遮掩地把自己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后路告诉了榔头,此刻周围几十米之内,除了他和榔头,恐怕没人能听得到。
榔头点点头,收紧衣服,转身向内院走。
“喂……!”方真喊榔头。
榔头回过头去看着他。
“告诉他,就说我已经死了。忘记我吧。”方真此刻已经一脸平静。
榔头没有回答他的话。死了?这么可能,鱼悦那个执拗的脾气,怕是即使是这个人真的死了,恐怕他也会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卧室,卧室的墙壁上贴着金色和红色的壁纸,五彩缤纷的手工地毯悬挂在墙壁上显示着主人的富贵,还有桃木制成的精雕细琢的家具、青铜雕像、壁炉。
卧室内那张华贵的金丝绒四柱大床,床沿的周围坠满了漂亮的流苏,床铺在有节奏地因为某种撞击在抖动着,屋内很安静,只有沉闷的喘息。
蝴蝶君的嘴巴被一条流苏紧紧地捆扎着,这令他再也发不出他那刻薄的、充满讥讽的辱骂声。他的胳膊,被紧紧地捆着吊在床头的铜灯把子上,两条腿被分的很大,大到大腿根都在充血,这样的姿态对蝴蝶君来说是羞耻且痛苦的。
蝴蝶君垂着眼帘,没有表情,只有在偶尔的剧烈的痛苦的撞击下他才无奈地哼一下。面前这个人,一边做那种不符合他身份的无耻之事,一边低低地嘶吼着,他全心全意地投入着某种报复的行为,即使刚才前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都没出去过问半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对我不屑一顾,不管我对你多么的好……啊!求我啊?抬起你的头,看着我,如今你拜服在我的身体下,看吧,流了这么多血,多疼啊,千佑,求我,流出你的泪水,看着我,我会疼惜你,千佑……这是你的温度……啊,真好……我很早之前就想这样了……就这样……狠狠地……撕碎你……千佑为什么不哀求我呢?那怕一个软弱的眼神……求我,我会温柔地对你,就像小的时候一样,真的,千佑,一样的。”
蝴蝶君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眼神里划过一些带着嘲笑的同情。这人,几年没见都长了这么高了,高大到可以这样欺负自己,无耻地蹂躏自己。他还是老样子,那头曲卷的头发更加地卷了,眼睛依旧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寂寞。蝴蝶君看了一会面前这人,接着再次闭起眼睛。
于是,大力的撞击更加残忍,蝴蝶君觉得自己被折叠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下体不停地在流血,某个地方就如被掺杂了石子的砂纸打磨一般痛苦,但是他就是不吭气,默默地忍受着。他想着,昏过去吧,昏过去就一切都过去了……
突然,剧烈的撞击停止了,那个人闷声哼了一下,缓缓地从蝴蝶君身上滑了下去。蝴蝶君惊讶地睁开眼睛。
榔头手里拿着一个台灯雕像,他喘息着无力地靠着床柱对蝴蝶君说:“抱歉,我尽量早点来了,这是最快的速度。”
蝴蝶君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使想说他也说不出什么。他扭过头,这样屈辱的形态他实在不想被这个人看到,接着一股子汹涌的委屈,满肚子的心酸突然排山倒海一般泛滥过来。他竟然流泪了……
榔头帮蝴蝶君除去束缚:“我们,只有二十五分钟离开这里,如果你想打他一顿的话,我在外面等。”
蝴蝶君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下,喝了点水,他看下门口,感谢那个人,为了遮掩他的无耻,他把所有的人都赶离了这里,甚至他的母亲,自己的姨妈的哀求,他都没顾忌。“麻烦你,在外面等我十五分钟。”
蝴蝶君对榔头说,榔头点点头,转身走出门,他坐在外面的地板上,暂时休息一下下。门口的茶几上,一盒子皇家特供香烟摆放在那里,香烟的边上甚至有一瓶打开的酒,榔头走过去,喝去半瓶,又把剩下的半瓶浇灌在自己伤口上,酒精的刺激令他张大嘴巴浑身冒汗地呐喊了一下。接着他找了一条还算干净的布条捆扎好自己的伤口,慢慢地走回那件卧室的门口,他很好奇,蝴蝶君会对那个国王说什么?
是的,那个男人正是莱彦的国王,让?哈金。正面的墙壁上,他挎着佩剑戴着王冠的登基图很是招眼。
榔头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接着他再也按耐不住地,受了惊一般地把香烟的烟雾从鼻子和嘴巴里齐齐地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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