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民国豪门男媳妇儿(117)
可是爹爹,您难道忘了,现在已经是民国社会了吗?您所奉为真经的那些东西早就不被世人所接受了,无论是您刚才说的七出之条,还是您所谓的一家之主的权利。那些从古代传下来的规矩,到了现在根本就不实用了。
您这样单方面的找理由惩罚一个人,属于是在动私刑,往大了说您这就是在罔顾法律。您难道就还想以身试法吗?”
不过他同样也能预想到,他爹听到他说这些一定会抬起巴掌再狠狠地甩了沈砚两个耳光,然后颇为自得的教育他:“你个兔崽子,还反了你的,竟然敢跟老子讲法律,老子告诉你,不管是在咱们这个家,还是在整个沈城,老子说的话就是法律。
你去问问那些当官儿的,有哪个敢跟老子讲法律?他们还指望着老子给的银子吃饭喝酒逛窑子呢!
所以,老子说这是家事,他就只能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家事,不信你就去试试,看看你所依赖的那些端官家饭碗的家伙当中,有谁会为了什么狗屁法律去为你的媳妇儿讨回你所谓的公道?”
他爹说的没错,沈城这个地方,说难听了就是谁有钱谁大爷,那个腐败不堪的政府都靠着以他爹为首的这些富绅养着呢,又怎么会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而选择背叛他们的“财神爷”呢?
而且更可悲的是,不止那些当官的利欲熏心,沈城的所有人,似乎也早就对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为所欲为的事情,他们完完全全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自愿纵容了。
远的不说,就说他爹一年多以前失手打死二姨娘、五姨娘和沈碣的事,五姨娘的娘家,甚至是沈碣的岳父家,其实对那件事都多少是知道内情的。
就连二姨娘的娘家,那个家大业大的盐商家族,其实他们也是对二姨娘的突然离世心存疑虑的,而且下葬那天开棺时,他们应该也都看到了在厚重脂粉遮掩下,尸体上依旧清晰可见的伤痕了。
不过,沈碣的外公外婆早就已经去世了,胡家现在是沈碣的舅舅当家,现在的胡家人根本就没有人会去真心地为他们的亲人讨回公道,张家和陆家也是一样。
跟讨回公道相比,他们更愿意拿着他爹这个凶手以抚慰为名,送给他们的一大笔钱财,陪着他们沈家演好这一场“天灾人祸”的戏码,然后迅速忘记已经死去的人,仍旧与沈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畸形又悲凉的处世之道呢?
……
沈万年厉声逼问沈砚:
“你凭什么不同意纳妾?你是我沈家的嫡长子,就肩负着为我沈家传宗接代的职责,你已经任性的娶了一个男人当正妻,老子由着你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听你老子的话,完成你为沈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了?”
“老爷您现在简直就是在说笑话,当初可是您逼着沈碣娶黎百草,二姨娘抵死不从,您才同意将新郎换成我们砚儿的。”
李玉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她听到了自己相公对儿子这莫须有的指控,直接接过了话茬。
沈万年看见边反驳自己边走进门的李玉娘,总觉得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女人最近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明明衣着打扮都没有变,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呢?
她好像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默寡言,唯唯诺诺了,她开始变得敢说话,敢反驳,甚至有些时候,敢于不把自己这个相公放在眼里了。
但是,她的改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她那天敢于公然反抗自己,护着黎百草,还是从欺压了她多年的胡玉秀死了以后?又或者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变过,她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人,不过是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一直在收敛锋芒而已。
沈万年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始集中精力对付眼前这对“大胆、叛逆”的母子,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藐视面前的这两个人,即便他们是自己的嫡夫人和嫡长子。
就算他们再怎么反抗,终究不过是仰自己鼻息生存的家伙们而已,无论如何,自己都手握着他们绝对不敢触碰的那条底线,他们这些人,这一辈子在他沈万年面前也翻不了天!
沈万年想到这些,目光骄傲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子:
“你少跟我扯这个马虎眼,当时可是你主动要求把新郎从老二换成砚儿的,我还以为你这是在发挥你贤良淑德的本性,替我解决宅子里的鸡犬不宁呢,现在看来,你们母子是早就设计好了要钻这个空子啊。
胆大妄为的东西,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招,说来你这个当娘的也真好笑,是不是在大宅子里锦衣玉食过了半辈子,脑子都过混了,竟然会主动帮着自己儿子做这种绝后的勾当,就算砚儿想要和黎百草过一辈子,那也不影响他纳妾生子啊,你别忘了,你当初在劝我把新郎换成砚儿的时候,可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