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不笑了+番外(79)

作者:寒川歌

看见那傻小子抱着一捧花,无奈地笑了下。

于是他又拎着琴,逆着同事们走路的方向往外走。大家以为他落了什么东西,他走回演员通道的入口,入口的拦截绳已经挂上了,谢心洲在里面,喻雾在外面。

谢心洲一只手已经拎琴了,伸出另一只手:“给我吧。”

顺便,上半身倾出去,和他隔着拦截绳接了个吻。

第45章 番外: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

番外: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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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春初的时节,谢心洲好像每天都睡不饱。

有几次,谢心洲在一楼吃完早餐,又上楼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继续睡。他放下筷子转身上楼的动作自然得让人觉得事情就该这么发展,通常喻雾得去床上把他捞出来,有时候得用刨的。

江南这个时节是乍暖还寒,庭城则是冬未尽,春未来。

在喻雾又一次在早餐后的被窝里找到他,搓搓他脸颊,发现谢心洲终于不再是那样清?的瘦,他脸蛋那儿有了些肉。

“真不能睡了。”喻雾说,“哥,醒醒,清醒点,走了。”

卧室门口的帮佣手里拎着干洗好的谢心洲的演奏礼服,安静地等在那儿。在这个家里打工非常惬意,不同于其他的庄园主,动不动办个宴会,所有人累个半死。

他们甚至每天事儿做完了还会在院子角落翻翻土,种点菜。

终于,喻雾走来门口,把礼服接过来说:“给我吧,谢了,你去忙你的吧。”

然后折回床沿,连哄带薅地把谢心洲拽出来,含着笑拖他来床边,像给人偶娃娃换衣服那样,脱掉他的睡衣,帮他穿上衬衫。

“我不想上班了。”谢心洲两眼空空。

喻雾替他穿好皮带,在前腰扣好:“再撑一下,五月就去德国了。”

五月在柏林有一场户外音乐会,这场的大提琴独奏家是谢心洲。这将是他人生第一次户外演奏。

“……”谢心洲垂着眼眸,很想睡觉,像小动物,小动物根本撑不住困意。

喻雾没辙:“乖,车上再睡会。”

谢心洲慢吞吞地扭过头,看着他。他头发长出来了些,但还不是很长,看着有股子野性。头发依然修饰不到面部,整张脸张扬地展露着。

看了他一会儿,谢心洲舒出一口气来。

而长久的相处也让喻雾懂他的情绪变化:看看这张帅脸,可以暂时原谅一切。

所以有时候喻雾会悄悄觉得庆幸,虽然他从来不在意外貌,但还好自己长得不错,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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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一起看除夕的雪夜,谢心洲的“下次一起看电影”就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固定项目。

多数情况下是谢心洲选电影,喻雾什么都能看,喻雾是那种最好的电影观众,不出声,不点评,认真安静。而谢心洲果真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所有电影都是他看过的,他知道进程和结局,也知道所有伏笔和暗线。是观影时候的主导方。

这天他们看的是《彗星来的那一夜》。

电影的光整体偏暗,床头柜的小夜灯都关上之后,谢心洲慢慢往下滑。他靠着两个柔软的羽毛枕,整个人陷在里面,低垂着眼。

喻雾知道他又要睡着了,每天都睡不够,于是将被子向上拉了些,拉到他下巴那儿。

“这部电影它……”谢心洲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它是,唔,一部偏科幻的电影,彗星过境,搅乱了时空,让本不相干的平行时空产生纠缠。”

电影进行到60多分钟的时候,事情已经明了,彗星过境的这晚,无数个平行世界纠缠在一起,主角们碰上了平行时空的自己。

电影的主基调为观众们量子退相干,薛定谔的猫,在盒子打开之前,两个平行世界就已经形成,猫活着,和猫死了。打开盒子,只是通向其中一个世界而已。

网上有很多关于这部电影的解析,大家畅聊着电影剧情以及导演的伏笔,跟“找不同”似的逐帧分析从什么时候开始,主角走入了不同的世界。

喻雾也看出来了,这的确是一部很妙的电影,每句台词,每个摆件,甚至餐桌上的每个杯子都有其深意。

“挺妙的。”喻雾说,“我以前看过一句话,不记得在哪儿看见的,大概是说‘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谢心洲一抬眼,不困了,偏过头看他。

房间里很暗,唯一的光源是床尾墙上的投影,而电影的光也是暗的。这种光线下,喻雾的脸部格外立体,雕塑一样。

察觉到他有点耿直的视线,喻雾问:“怎么了?”

“这部电影,比起它的科幻部分,我更喜欢的就是这一点。”谢心洲说,“人往往没有勇气去直面另一个自己。”

喻雾稍顿了下。

的确,主角们并没有在纠缠的时空中去直接与另一个自己对话,唯一的一次两拨人相遇,隔着一条马路,随后迅速跑开。

喻雾自己设想了一下,如果出现了另一个他自己……喉结有些发紧,他吞咽了下。

不行,他无法接受。

“是的。”喻雾说,“人……确实没有勇气去直面另一个自己,我估计也不行。”

“嗯?”谢心洲又一次扭头,“为什么?”

“我大概会跟这个人一样。”镜头拍摄到主角们聚会房子的主人,喻雾说,“我大概会去另一个房子把另一个我杀了。”

谢心洲笑笑,重新陷回枕头里:“因为你知道对方会来杀自己,所以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对。”喻雾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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