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47)
裴溪洄面露喜色:“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那岂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了!
靳寒:“我真把你关起来会把你吓哭。”
“……啊,也未必吧,我又不是吓大的。”裴溪洄非常大言不惭,话里话外都是期待。
靳寒不会让他走捷径:“我最多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你要是还追不到,就按照我的方式来,到时候你有大把机会被我关。”
裴溪洄转转眼珠,得寸进尺问:“那我今晚能不能回家睡啊,有点晚了。”
“不行,什么时候追到什么时候回来。”
“……好吧,那我加油。”
裴溪洄有些失落又不那么失落,虽然还是被拒绝了但今晚算是个里程碑式的胜利,起码以后和靳寒见面不会那么难了。
一想到这他忍不住有些贪得无厌,向前探探头:“哥能不能给我件你的外套,好冷。”
夜风习习,从两人肩上掠过。靳寒扫过他颈间薄薄的汗,不留情面地拆穿:“你是想要我的外套,还是想要我的东西?”
裴溪洄红着脸嘟囔:“就外套——”
“说实话。”
“啊好吧好吧!我就是想要你的东西!”他羞得闭上眼睛,没脸没皮地赖叽,“你办公用的那根钢笔或者小时候你揍我的戒尺,什么都行,你给我来点吧求求哥哥。”
他以前这么耍赖十次有九次能如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靳寒都给摘。
但现在可不比以前了,还没追到呢。
“要来干什么,回去自己打自己?”
“啊?”裴溪洄一愣,眨巴着眼睛很诚恳地问:“哥觉得我又欠打了吗?”
“你还有脸问?”
“嗷……那我自己打两下给你出出气?”
“不用,等着我打吧。”
“等到什么时候?”裴溪洄心里有点痒痒。
“等到做梦的时候。”
“嘿!哥怎么戏弄我!”裴溪洄气得要跳脚,他刚才都有点条件反射地想撅起来了!
“不行啊?”靳寒挑眉看他。
“行行行!你怎么都行,你是我祖宗!”
靳寒冷哼一声,脖颈上滚动的喉结在路灯下显出极性感的弧度,看得裴溪洄心猿意马。
“钢笔不能给你,我还要用。而且我不喜欢你用这种东西。”
他把外套脱下来,丢到裴溪洄头上。
猝不及防被满是哥哥身上古龙水味道的外套盖住脸,裴溪洄一把扣住那布料大吸两口,吸得双腿发软,微微有些晕眩。
“如果还是出不来,就自己想办法。”
扔下这句话,靳寒叫司机过来送裴溪洄去茶社,自己开车回了后海。
-
晚上十点,窗外柏树暗影幢幢。
靳寒开完线上会议,上楼去拳击室。
他们家里有个简易的小型擂台,每周末他都会和裴溪洄在这儿打两场玩。
现在就他一个人,只能打打沙袋。
他兴致不高,手上绷带都没缠,一拳一拳机械而狠厉地砸到沙袋上,紧绷的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完全不像在打拳,倒像在发泄某种无处纾解的冲动。
耳机里来电铃声响起时,他正使出全力挥出最后一拳,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赤裸着的麦色肌肉上飞溅到空中。
“砰!”地一声闷响,百来斤的沙袋被拳头砸裂,沙子哗啦一下从裂口中倾泻出来。
靳寒侧身躲开,拉起围绳走下擂台。
他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单手扯开拉环,另一只手按下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冰箱门还没关上,冷气吹着他挂满热汗的胸膛,他不说话,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喝酒。
对面也没说话,只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哼唧声、细小的哭泣声……实在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溢出一声破碎的喘息。
一声就够了。
光这一声靳寒就能知道裴溪洄在干嘛。
那是从他手里长大的孩子,那具身体从十九岁起就由他掌控。
他攥着冰箱门,面无表情地把啤酒往嘴里灌,眼睛却死死盯着墙上挂的钟表。
十分钟一到,他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空瓶捏扁丢进垃圾桶。
“哐啷”一声脆响,换来对面一声忍到极致的、带着可怜哭腔的哀求:“daddy……”
靳寒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用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腔调命令道:“sh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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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得了救,趴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地大口喘息,慢慢平复剧烈起伏的胸口。
这一哆嗦憋了大半年,他轻易缓不过来,但怕哥哥挂断电话,他气息还不稳呢就急声说:“晚上的问题,我……想好了。”
“哪个问题?”靳寒晚上问了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