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131)
这眼泪吧嗒的可怜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靳寒在用强呢,可他虚软的两只手恢复力气后还不是第一时间圈到哥哥背上,生怕他哥不给他了。
靳寒揩去他眼尾的泪,拿出条链子给他戴上。
借着微弱的灯光,裴溪洄看到自己脖子上一圈胖乎乎的金瓜子。
是他之前偷拿了十九颗金瓜子去打的项链,后来被哥哥要了回去。
“我还以为这个被拆掉了……”
他珍惜地摸着链子,眼睛里碎光浮动。
“哭成那样就和我要十九颗瓜子,我得多狠心才会给你拆了。”
“可我那天对哥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他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悔。
靳寒抬手在他嘴上抽了个小巴掌,“消停了?”
这过家家似的力道,裴溪洄没绷住笑出声:“消停了。”
“能亲了吗?”
“您请便。”
靳寒把他抱起来,边亲边往里走。
裴溪洄仰着脑袋,小口小口吞咽着,按在他背上的指尖时而痉挛,时而虚软。
卧室的温度在升高,窗外一阵阵鼓声遮盖住他们急促的心跳。
裴溪洄忽然响起什么:“daddy,换我亲亲你……”
他圈住靳寒的脖颈,温软的唇就像两片羽毛,从靳寒的额头缓缓滑落,再是眼睛、鼻尖……
他不会哥哥那样激烈的亲法,在一起五年了还是只会小动物和主人贴贴的招数。
靳寒却很受用,心脏像是被包裹在一片羽毛里,珍惜地捧着。
“又卖乖干什么?”他抱着弟弟打悠悠。
裴溪洄被悠得醉醺醺的:“我的地毯,哥真的……烧掉了吗?”
靳寒垂眸注视着他,眼神无奈又心疼。
“你说呢?”
他把弟弟抱进卧室。
门一打开,裴溪洄就看到一角粉色绒毯,紧跟着泪水就滑出眼眶。
他从哥哥身上跳下来,迫不及待地跑进去,站在地毯前,甚至都不舍得踩。
靳寒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安心了?”
裴溪洄没作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地毯上,新印上去的二十三岁的小猪。
小猪缩在角落里,顶着一片大大的叶子,头顶在下雨,它闭着眼睛很害怕的样子。
“为什么是这样的?”裴溪洄问。
靳寒说:“二十三岁,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遇到一件很难很难的事,哥没保护好你。”
呼吸一窒,裴溪洄只觉心脏被碾碎了。
哥哥曾说,这块地毯是他签下离婚协议的前一天做好送过来的,给地毯印图案的工期是两个月,也就是说他哥最晚是在他们离婚前两个月,选定了这个图案。
离婚前两个月,是他闹得最凶的时候,即便在家里睡也不准哥哥抱他碰他。
可即便那样他哥都没怨他,而是愧疚自己没保护好弟弟。
裴溪洄转头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哥,我太混蛋了,我压根就不是人……你不要亲我了,你抽我一顿出出气吧……”
靳寒又心疼又好笑,搂着他拍拍后背:“我的气早出了,我现在不想抽你,只想搞.你。”
裴溪洄脸上还挂着泪呢,一下子悲伤的情绪全散了。
他瞟一眼地毯,小声打商量:“能不能在这里试试啊?”
“不能。”靳寒拒绝得非常干脆。
“为啥?以前在哪儿都听我的!”
“我怕你尿床。”
“我——”裴溪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自己狗横狗横地非要问,问完又恨不得钻地缝。
靳寒火上浇油:“真弄脏了送洗的时候我怎么说?我的小狗不听话在地毯上撒niao?”
裴溪洄没脸活了。
“我不会的!我就算真那个……也会忍着点的!”
“行吧。”
这就答应了?
裴溪洄忍不住得寸进尺:“那如果我实在忍不住还是弄脏了,哥你送洗的时候咋和人说啊?”
“还说什么,脏了就不送了,我自己弄的自己洗。”
靳寒把他打横抱起,放在地毯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上到下扯开衬衫扣子。
“小时候尿床我给你洗床单被罩,长大了尿床我给你洗地毯,明天给你打个奖牌,尿床大王。”
靳寒俯身解开他的手腕,缠在自己脖子上。
“等……等一下!”
裴溪洄歪过头,感觉到哥哥那里边跟藏了把枪似的,再想要也有些怕。
怕的时候他本能去找哥哥。
“哥,我好期待啊,我好想好想,但我有点怕……”
“怕什么?”
他说不出口。
靳寒帮他说:“怕我当一年和尚,终于解禁了把你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