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24)

作者:浮舟里


我们之间离得太远了。

他把脸贴上我的肩膀,“老爷子打我这一巴掌,现在还有点疼。今天董事会那帮人又批斗了我三小时,要不是想着你,我早就拍桌子走人了。”

“阿砚说,他看见艾秋跟那些人周旋费心受委屈,心里疼得很,那你呢?你会心疼我吗?”

我转过头不答。

“我自私地希望你留下。”他的语气尖锐起来,“你可以借老师的名义为阿姨谋医院的床位,也可以借艾秋的钱不给半分利息。怎么到了我,介绍案源你不要,推荐做公司法务你拒绝,甚至牵线做局拓宽人脉你都不来。施舍和好意的区别是什么?若做这一切的不是我,你又会不会接受?”

“你管这叫什么,独立?”江屿一把掐住我的下巴,一字一顿道,“这叫欠揍。”

我被这个结论砸晕了,嘴里发出无意义的两个音节:“啊哈?”

江屿把我横抱起来走进卧室,丢到床上,甫一脱离他的控制,我就像条脱水的鱼一样矫健又有力地弹了起来,迅速退到远离他的墙角。

江屿在柜子里翻翻东西,听见身后的动静,过来捉我,我辗转腾挪——然后被抓了回去。

我气急败坏道:“有本事你把我放开!”

“我没本事,”纵横商场的江总直白又悠然的样子看得我火起,“我虽然可以制服你,但我有这个力气为什么不留着打你呢?”

我听了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管,你放开我。”

“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条件,管他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城下之盟最好的注脚。

“答应答应,放开我。”

“好。”江屿好像在意发现我的敷衍,或者说发现了也没有深究,他扯着我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我按倒在他的腿上,用另一条腿压住我的双腿,就动手剥起了我的裤子。

“喂喂!”我又羞又气,恨不得咬他一口,然而我毕竟是块鱼肉,只得任由身后那从不示人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

我有一句粗鄙之语……

就在我把头埋进被子装鸵鸟的时候,身后一阵异样的冰凉激得我起了鸡皮疙瘩。

凭我丰富的经验,这是一柄皮拍。

我心里泛起一阵恐惧,“你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

果然,拍子重重拍在我的屁股上,我能清楚地想象出肉被狠狠砸扁又弹回去的样子——又吃过猪肉又见过猪跑的人,什么想不出来?

猛吸了一口气,我忍了多时的邪火终于爆发出来,“你有病吗?老子是绳师!是调教师!是主动!是dom!是……啊!”

又一下,真疼。

“这不是游戏,我很认真,齐南。”他扬手又拍了我几下,力道是十足的,可没有技巧也没有章法,疼得我直蹬腿。

“我欣赏你的独立,可人要走得远,需要一群人。南南,偶尔服个软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梗着脖子不说话,江屿就一心一意地往我屁股上染色,火辣的疼痛一层层叠着往肌肉里钻,我忍了一会,终于叫道:“你别老盯着一个地方打好不好?!”

“抱歉,我看这一块肉比较厚。”他回答。

我咬牙切齿:“就你刚刚打的那一块地方,可以接着往下打,直到大腿上半截。那一块以上的地方少碰,容易打到骨头和神经。你如果不是存心想折磨人,就不要老挑着一块肉打,特别是你这种新手,掌握不好力度。”

江屿受教,“知道了。”

“你没挨过打吗?!”

“很少,基本上没人打我。”

我一头撞在被子上,恨不得当场去世。

我,贺明,业内鼎鼎有名的俱乐部从业三年的绳艺师,居然被一个没怎么挨过打的sub按在腿上打屁股。

江屿学东西很快。具体表现在我才说了那么两句,他就会雨露均沾了,虽然还免不了力气不均,也常常打出重叠的伤痕,但总比一开始好了太多。

“嘶……”

“南南,屁股肿了。”江屿一本正经。

“我知道……”我脸上烫得能摊熟鸡蛋,那两团肉温度也低不到哪去。我最怕疼的,尤其怕这种没经验的新手,手里没数心里也没数,但趴在江屿的腿上,我似乎就没那么害怕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脑海里浮现——我难道是个被动?!

我对这个想法进行了扼杀,我,如假包换的绳师,怎么可能是个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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