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小马俱乐部(79)
作者:祝你好运
她吟唱着,似乎为了印证词曲中描写的拥有吸血鬼诅咒一般的吻的女孩,抬起头缓慢地将嘴唇送上去。
付初谦呼吸滞住,姜柏的吻落在他的唇角,一触即离。
他记得,网页上介绍,Gaga没有在这首歌曲中讲述自由,她讲述女孩们因为对身体的尴尬与不自信只愿意在关灯之后做爱。
付初谦认为姜柏聪明、细心和自信,他将这场演出编排得完美和出色,一切都非意料之中,若即若离的靠近挑逗着始终无法挣脱的项圈,他轻易地逆转角色位置,让留在黑暗中的人变成付初谦。
一个轻吻就让他焦虑到失控,独自度过的承载着成千上万想念的夜晚在脑海中翻页而过,嘴唇的触感提醒他追逐和捕猎,他迫切地希望姜柏不要再拒绝他,将过去一笔勾销,多亲亲他,如恋人般甜蜜。
付初谦伸手想去揽吻过即走的姜柏的腰却扑了空,副歌的旋律再次响彻在耳畔,她出现在他的右边,手中链条摆动,再次扬起马鞭。
第二鞭落在他的腰侧,付初谦被抛弃在原地。
但他弄明白了第三鞭将会落在哪里,那都是其他人触摸过的地方。
他们隔着面具对视,空气中翻滚着所有被压抑的情绪,他始终爱而不得的失落,姜柏的逼仄空间中弥漫的占有欲,金属链条是通信器,从心脏到喉管,再从喉管到姜柏的掌心。
尾奏响起,马鞭如约而至,抽过腹部。
姜柏把它丢在一旁,朝他张开双臂,付初谦向前把他揽住。他们仿佛一对眷侣拥抱,但掌声和人们的口哨提醒他们谢幕。
付初谦转过身,不住深呼吸。
姜柏已经松开了金属链,他恢复了自由,摘掉面具往后台走,付初谦却没有料想中的轻松与幸福。
他失魂落魄,一切情绪仍留在三次扬鞭和一个吻当中,无法解脱。
问旁边的陌生人借了烟和火,付初谦一只手撑在铁栏杆上,享受许久不曾感受过的尼古丁。
肺里原本被情绪压缩的空气因为放松而慢慢涨上来,付初谦平静了许多,他咬着烟,掀开虚虚拢着的衬衫,借着昏暗路灯看身体上的三处痕迹。
姜柏“公报私仇”得很彻底,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付初谦都不会把这三处皮肤与一个冒冒失失的陌生人联系起来,他大概只能想到姜柏是如何扬鞭的。
时隔五年,付初谦真实地体会到了过去的姜柏因为他的反复无常有多烦闷。
和他现在的处境没什么区别,姜柏坚定地拒绝他,但是吻他,也幼稚地吃醋——付初谦绝不相信如果姜柏和其他人表演也会这样,姜柏在人际关系中坚持界限分明。
也有可能,是灯光太暗,是club的气氛太暧昧,他们都情难自禁,理智全无。
不知道,付初谦想不明白,他吹着冬夜冷风,望着马路出神。
他暂时不想回后台,因为说不准他会做出抱着姜柏就亲的蠢事,付初谦觉得在更失控让姜柏生气之前,他有必要稍微缓一缓。
刚这么想,姜柏的信息就在手机上跳出来。
「你去哪了?」
「我解不开裙子绑带」
付初谦叹了口气,把烟在垃圾桶上按灭,重新推开了club的大门。
穿越人群回到后台时,姜柏已经把多余的假发手饰头饰都脱了,妆也卸得差不多,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大腿根若隐若现,蕾丝袜边勒出一点红痕。
“都找你合照完了吗?”付初谦把门关紧,语气自然。
“嗯,”姜柏回答得含糊不清,“再照我也站不稳了,裙摆好重。”
“那快换了吧,”付初谦朝他伸出手,“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姜柏搭住他,没有穿鞋,踩在地上往更衣室走,付初谦替他拎了拎裙摆。
又回到这个逼仄空间中,付初谦脑子乱糟糟的,他看着姜柏随着呼吸颤动的背骨,心里涨出一缕烦闷和焦躁。
很想吻,很想抱住他,要皮肤紧密相贴,最好彼此的耳旁都是黏稠急促的喘息。
付初谦沉默不语地再次用眼神亲吻姜柏的背。
他又不想做努力迂回的好人了,全因为台上那个吻,他故意解绑带解得很慢,十分恶劣地假装手不稳,用指腹去摸姜柏柔软的皮肤,掌心捂在姜柏的腰侧。
姜柏轻轻地叫了一声,又只剩下偶尔发抖的身体。
“你解气了吗?”付初谦问他,掌心贴上姜柏的后颈,又去摸姜柏的脸。